你以后不要结婚了,你也不想结婚吧。我们这样深深地相爱着,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汤执,我爱你。”
落款徐可渝,时间是她与汤执举行婚礼的夜里。
徐升放下了信纸,拆开另一个信封。
另一个信封大一些,厚一点,徐升拿出了一叠看上去比汤执和徐可渝的纸条更旧的、对折这的。
纸张有一种令人不适的触感。
他找到了对折的中心,打开看,是一份亲子鉴定结论。
检验人写着徐升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见的、他的曾用名,以及做了他八年父亲的人的名字。
徐茵曾对徐升保证过,她已经处理掉了,原件、复印和扫描件,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他们现在都不在了,”那是徐茵唯一一次在徐升面前哭,“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
“已经过去了。”她说。
徐升翻到末页,看到了“不支持检材1是检材2的生物学父亲”。
徐升的情绪并没有太多波动,只是觉得徐可渝可能是受苦太少,想法全都令人发笑。
实际上,徐升听徐茵告诉自己,她和父亲离婚的真实原因时,心情一样很平静。
十二周岁的三月份,徐升在新闻里看到自己的生父谭康洋犯下多项罪名,被判死刑。
那时徐升还住在徐鹤甫的宅子里,走了很久的路去找徐茵,问她自己能不能见父亲一面。
因为从首都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没有通过电话,也没有父亲的任何消息。徐升不清楚死刑犯人还能不能见面,只是非常地想念父亲。
徐茵好像也没想到他会来找她,听他说完,先是有些讶异,而后又变得沉重。过了一会儿,徐茵说“不行”。
“你以后不要再叫他爸爸。”徐茵对他说,“特别是在外公面前。”
徐升问她为什么,她却不说话了。
“可是他就是我爸爸,”徐升说。
“不是。”徐茵否认了。
“他是,”徐升坚持,那时候他还会对徐茵说一些幼稚的话,他觉得母亲是安全的,所以才会和她争论,有点冲动问她,“我看到经常来找爸爸的宋逡被判了无期徒刑,是不是他害了爸爸。”
过了或许许久,也或许是徐升自己将这段令他不适地回忆无限拉长了,她告诉徐升:“徐升,你不要这么说,谭康洋不是你爸爸。”
“宋逡才是。”她说。
徐升的记性很好,但是之后徐茵说的话,他不能很记清楚每一句了,只能记得她的表情和大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