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就要举行殿试了。徐仪制,你还得尽快把殿试的章程拿出来。”
比起会试,殿试更像一场大礼。大礼就有大繁琐。从入宫前的搜查,到贡士入宫从哪道门进,再到进宫之后怎么走。以及整个过程要用什么鼓乐,每一个步骤最迟要卡在哪个时间节点上完成,这些事情都有规定、都要安排。
制定章程只是这一切的开始,章程拿出来之后礼部还要与其他衙门沟通,并等待其他衙门择选参与殿试的官员。这一切完成后,将由礼部上奏,把流程和人选,一并告诉皇帝。皇帝允准之后,参与殿试的官员们还要凑在礼部把整个过程预演到万无一失。总之,相当麻烦。
“是。”徐谟应道。
“最迟明天散衙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草案。”徐光启又补了一句。
“是。”徐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要熬夜了。
“都去吧。”徐光启摆手。
“下官告退。”熊文灿、徐谟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两人离开,徐光启也一句没提庆贺皇女诞生的事情。
————————
“说吧,找我什么事?”等熊文灿和徐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徐光启才转头看向汤若望。“别告诉我,你来这儿只是为了致歉。”
这还是汤若望第一次看见处于工作状态的徐光启,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更多的敬畏。“敢问徐部堂对耶稣会的事情了解多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光启揉了揉眉头,回说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所以圣上召徐部堂进宫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汤若望又问道。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徐光启无声一笑,反问道:“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进宫的事情的吗?”
“下官没有打听,下官提前在监正那里告了半天的假,陪着初阳兄来贡院门口看榜,也想着顺带见您一面。”汤若望回说。
“原来如此。”徐光启微微点头,但语气却更加不善了。“所以说是孙元化给你代的笔?”
汤若望明显愣了一下。“是的,下官的奏疏确实是初阳兄代写的。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的书法是我教的!”徐光启显然有些不悦了。“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着把他也给拖下水?”
徐光启严肃的语气让汤若望有些慌了,他赶忙道:“部堂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出事那天,我慌神昏了头,去贡院门口找您。锦衣卫把我拦在外面,没让我进去,绝望之下,我就坐地上哭了,是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