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拴骡子的缰绳半递半塞地送到了米万钟的手里。紧接着,他又去把门给拉开了。
见此,金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米万钟骑着骡子走了,还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了关门落闩的声音。米万钟没有在意,骑着骡子往巡抚衙门的方向去了。他还要去跟孙承宗讨论工程细节的问题。
“你要干什么啊!?”金忠不悦的说道。
放平日,看见金忠这副脸色,小黄门就要吓得赔笑求饶了。可是这回,小黄门非但没跪,反而拉起金忠的衣袖,满脸急色的想把金忠往远离院门的方向扯。
就在金忠将要甩开袖子发作的档口,小黄门开口对金忠说道:“干爹,东厂来人了,正在偏院儿等着您老呢。”
闻言,金忠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那场大规模的整肃之后,本就凶名赫赫的东厂便彻底成了死亡与恐怖的代名词了。在宦官们的心里,被东厂找上,不啻于黑白无常大白天的上门索命。
“为东厂为什么过来?”金忠努力地搜索记忆,可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最近在什么地方违了宫里的禁。先前司礼监贴出告示让一众漏网的宦官自行申报灰色收入,金忠也是老老实实地把该报的都报了,半两银子也没敢隐瞒。
“不知道,奴婢哪里敢问。”小黄门转头一看,发现金忠脸白如纸,便急中生智地补了一句:“但不管他老人家为什么来,总归耐心地在偏院等了您老小半个时辰,想来应该不太会是什么坏事。”
“来的是哪位上差?”金忠脸色稍霁。
小黄门猛然一愣,发觉自己只顾着震惊求饶了,并未仔细询问来人的姓名。“奴婢也怕得慌,只看了他老人家的腰牌一眼。不晓得他老人家叫什么。”
“你这.”金忠只觉一股气血上涌,作势欲打,但这巴掌终究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落下去。“哎呀!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怂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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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忠来到偏院正房的时候。小黄门给孙月融安排的一桌席面已经撤了。
孙月融正仰躺在房里的躺椅上,半梦半醒地靠着拂面的春风恢复精力。而李、张两位缉事则像两尊护法的雕塑那样,一手扶着腿,一手把着刀静静地坐在明间的大桌旁闭目养神。
听见响动,两人立刻睁了眼。见先前那打过照面的小黄门领着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宦官匆匆过来,两位缉事也没有站起来。
两位缉事那随步移影的注视给了金忠极大的压力。他越是走,心里就越是犯嘀咕。当金忠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