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了‘击西’的策略,我们渡江进兵义州乃至朔州、龟州的事情一旦泄出去,奴贼便会以为我们中计,进而猛攻凤凰。”
这番推论合理至极,陆文昭不由得点了点头。正深入思考之际,陆文昭突然感到身侧有人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白夫人有何指教?”陆文昭转过头,微笑着用西南话小声问。
“我想请教一下,刚才那一阵到底说了些什么?”白再香的整张脸上写满了尴尬。陆文昭原本的差事是居中给白再香做翻译,当时安排他坐在白再香的身边也正是为了这个。可是莽库开始说话之后,陆文昭就不管她了。这便导致可怜的白夫人干坐了半天,几乎一个字也没听懂。
“呃”白再香的问题直接把陆文昭给问得愣住了。“事情有些复杂,当中涉及不少鞑子人物,而且这些鞑子久不沐化,关系乱得很,若要仔细说明,恐怕得好一番功夫。我之后再跟您细说吧。”
“也不必劳陆上差细讲,我只向您打听三件事情。”白再香笑着摇摇头,然后竖起三根手指:“那封信是真的吗?那个自称王督堂的酋长真有投诚之意吗?袁监护有什么打算?当中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部效劳的吗?”说到最后,白再香又增竖了一根手指。
“这”这些问题,陆文昭也还是一个也回答不出来。“这些事情,袁监护也还在想,等他老明说了,我再讲给您听,如何?”
“好啊,那就有劳您了。”白再香浅浅一笑,笑得陆文昭心神一荡,连忙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一下。
“诸位。”袁可立的脸一显出来,堂上或大或小的讨论声立刻就停了。
“难道诸位不觉得送信的这个人很奇怪吗?”袁可立放下信。
“您还在想‘阿明’和‘兀儿忽太’为什么会派这么一个人过来吗?”毛文龙积极说话,仿佛是刻意向袁可立表示他确实有在认真听,认真想。
“管中窥豹,见微知著。”袁可立微微颔首,“‘阿明’和‘兀儿忽太’派这么一个人过来,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不是解释了吗,他一家受恩于天朝,这才免于为奴为婢。”高邦佐捻了捻下巴上的短须:“看他那个样子,我觉得这番话应该是真的。”
“他说的全是真的话,不意味着他就把真话说全了。”袁可立的目光里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
“您觉得隐瞒了什么?”高邦佐问道。
“我认为他这是没法子把话说全。”袁可立解释道:“在我看来这个信使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南关旧党。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阿明’为什么要派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