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等上一会儿?”张守廉走到佟乔年的身边和他一起凭栏眺望。
“再,再等会儿吧。”河风携着凉意吹来,激得佟乔年打了个尿摆子。“这队尾不是还没过河吗?”
“那是给朝鲜藩臣担挑子的官奴婢。不必抬举。”张守廉说道。
“那就叫他们回来吧。呃”佟乔年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啊!”
“佟备御昨天没睡好?”张守廉把头盔摘下来递给亲随。这东西外边儿包着铁,里边儿贴着棉,太阳一照就跟个烧脑袋的小烤炉似的。
“没法睡好。”佟乔年也把头盔摘了下来,“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有点事儿心里就挂着。”
“心里挂着也好,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妥帖嘛。”张守廉顺着话递上去一句恭维。接着又朝楼下喊了一声:“收队!”
这一声大喊之后,面朝道路的士兵们便一个接一个转向城门楼了。他们以五十人队为一单位,先排成一个小方阵,然后才由近到远地朝着城门跑来。
“话说皇上的万寿圣节是哪天来着?”佟乔年贴着栏杆小声问道。
“八月十七日。”张守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对,那是先帝爷的。”佟乔年说道。
“哎呀,”张守廉轻轻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那就是原来的千秋节了。八月十一日,也挺近的。”
“现在才四月吧?”佟乔年问道。
“唔”张守廉久不务农,对平常日期也不怎么上心。“应该也快五月了。”
“也还是隔着三个多月呗,”佟乔年遥望着渐行渐远的长队,“这也来得太早了,京师与镇江之间顶多也就两千里地,就算一天只走四十里,也只要五十天吧?”
“肯定不是直趋京师嘛。”张守廉猜测道,“一路走走停停,左拜右访,总得留点空余。就像今天,肯定走不了。而且我觉得,他们多半还怀着打探军情的心思。少不得还要在镇江多留几日。”
“嗯。”佟乔年点了点头。
张守廉接着说:“镇江留几日,凤凰留几日,辽阳留几日,海州留几日,这时间不就拉长了?”
“有道理”佟乔年收回视线,“你在这儿看着,我去遛遛鸟。”
所谓遛鸟,也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小解。但其实也不能太随便,至少不能在那些屯兵住人的空心敌台附近撒野。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这段边墙的一把手,佟乔年就算这么干了,在空心敌台里住着的小兵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哈哈,”有道是“见人屙屎勾子痒,见人撒尿膀胱胀”,张守廉本来还不觉得尿胀,但佟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