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嗨呀,中朝父子亲。吴大使别说得这么见外嘛。”黄驿丞躬着腰杆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快请,快请!”
“请,”吴允谦跟着迈出脚步,却回头望了一眼。“黄驿丞,我想请问袁参政的兵备衙门在哪里?”
“兵备衙门?”黄驿丞一怔,“镇江没有兵备衙门。”
“那高参政、袁参政他们在哪里下榻?”吴允谦问道。
“还能在哪儿,就这儿啊。”黄驿丞笑着指了指脚下的土地。
吴允谦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们住在哪个院子,是不是咱们刚才吃饭的那个?”
“没错。”黄驿丞点头道:“袁参政过来之前,那间院子一直是高参政住,袁参政过来之后,他们就一起住了。”黄驿丞倒是殷切地给袁可立另外准备了院子,但袁可立非要和高邦佐“同起卧”,黄驿丞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驿站里还住着哪些人?”吴允谦接着问。
“除开袁、高二位参政还有他们带来亲兵家仆也就没有别人了,”黄驿丞顿了一下,嘿嘿笑道:“当然,还有诸位藩使。”
吴允谦也跟着笑笑。“那些鞑子信使呢,他们应该也在驿站吧?”
“哎哟!”黄驿丞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脑子,还是您记性好。那些鞑子信使确实也在驿站住着,跟袁参政的亲随一个院儿。”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吴允谦压着声调,语气仿佛闲聊。
黄驿丞很努力地想了想。“大概四五天或者五六天以前吧,究竟是哪天我实在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最近。”
“嗯”吴允谦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对了,吴藩使。”黄驿丞笑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见了那几个鞑子吗?他们说了什么,带的什么信过来?”黄驿丞虽然没有凑近伺候,但他一直在院子外边儿候着,所以也就目睹了莽库等人的进出。
吴允谦的脸色短暂地沉了一下。不过再开口时,他的脸上又挂上了勉强的假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跟我国有关的军情,黄驿丞没听说过?”
“嗐,我能听说什么啊。”黄驿丞撇撇嘴,“院子都不让我们进。”
吴允谦轻轻地点了点头。无论是南关部长秘密反正,还是朝鲜国王勾结奴贼都是不能大肆宣扬的事情——除非皇帝已经决定痛下杀手。
“吴藩使,能不能说说到底是什么军情啊?”黄驿丞压低声音小声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此问一出,一股惊惧与急火立时便涌上了吴允谦的心头。他猛地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