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将领都来了。
议事堂上黑压压地站了几十个人,但只有七个人是坐着的:
身着飞鱼服的朝鲜监护袁可立,坐在袁可立左侧的锦衣卫千户陆文昭,以及坐在袁可立右侧的改任镇江道参政高邦佐;三人之下,由高到低分别坐着浙江援辽参将张名世,镇江游击毛文龙,管辽南援兵营事游击张昌胤,以及酉阳土司援兵副帅白再香。
“想必诸位都已经看见那面王命旗牌了,那是皇上赐给我的。”袁可立一开口,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朝着他的方向齐齐飞去。“皇上之所以赐我王命旗牌,”袁可立说得很慢,这让他有时间与所有人对视。“是因为我的差事不是兵备镇江,而是监护朝鲜。”
此言一出,大堂里人,除了袁可立自己以及在座的其他六人,都是一震。
“陆千户。”袁可立没有出声扼制堂上骤起的骚动,转头就望向了陆文昭。
“在!”陆文昭一站起来,堂上的窃窃私语就自动平息了。
“请你向众将宣读皇上颁给我的监护敕书。”说完这句,袁可立便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平视前方。
“是。”敕书就在袁可立面前的案台上,用两个石质的镇纸压着。陆文昭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先解下了自己的腰牌向众人展示。“我是锦衣卫东司房千户陆文昭,奉上谕秘密护送袁监护走马朝鲜。”
尽管不少人已经猜到了这位陆公子真实的身份,但真当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众将也还是各自震恐,各自惶然。
众将的反应让陆文昭很是满意。他收起腰牌,走到大案前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龙纹缘边黄纸,大声地诵读道:
“敕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袁可立,
今建州逆酋奴儿哈赤悖逆天常,跳梁边鄙,屡犯藩服,猖獗日甚。朝鲜世受王封,为我东藩屏翰,理应恪守臣节,永矢忠贞。
然,朝鲜王李珲,忘父皇复国洪恩,不思报效,首鼠两端,阴怀二心,交通虏使,私相馈遗,贽币饩牵,交酬还往,致使南路丧师,刘綎战死,深可痛恨!
尔袁可立,忠亮弘毅,晓畅戎机。今特命尔以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充朝鲜监护,驻王京汉阳,专敕行事。
其朝鲜王李珲,着令尔以朕之专旨褫夺王爵,废为庶人,就地圈禁,听候发落。
其国中政事,由王世子李祬摄之,并悉由尔监理。尔总理军务,兼理粮饷,凡朝鲜八道兵马、沿海戍防、军民钱谷,悉听调度。三品以下文武违令者,不论中外,得以军法从事。
尔当与中外文武,同心勠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