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男人就完整地将长纸捧到了李旿的马头前。男人低着头,前倾着身子,两手向上高举,姿势仿佛献宝。
李旿俯身接过长纸,还没开始看,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李旿可不想满手浆糊地骑马。
不过,他很快就不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了,因为抬头的六个大字是:
监护朝鲜国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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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李旿捧着檄文,狂奔着朝李曙跑去。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为他牵马的村民。马儿显然不是很愿意被一个陌生人牵着,但主人就在眼前,它也就还是勉强地迈出了步子。
“这是怎么了?”李旿还没跑到近前,李曙的心就狂跳了起来。
“出,出大事了!”李旿在李曙的身边高举起那道檄文。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也不知道因为这段极速的短跑还是因为过度的紧张。“天子.监护国王”
“把气喘匀了再说话!”李曙呵斥一声,夺过檄文。
一过眼,李曙整个人立刻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呆若木鸡,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贤弟,这到底是怎么了,上面写了什么?”李义培侧探身子,却只能看见最后几列字。
“国,国”李曙机械地转过头,眼皮止不住地抽搐。“国耻啊!”李曙以悲怆得宛如鬼哭的声音高叫一声。接着他眼神一黑,身子一软,侧跌下马。
李旿不预备李曙竟会落马,但他的反应很快。李旿一个箭步上去,直接用身子顶上,才堪堪撑住这位体重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表兄。得亏李曙没有着全甲,否则这一下李旿都不一定扛得住。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扶老爷下马啊!”李义培扯开嗓子冲身后大喊。紧接着他自己也下了马。
仆人们手忙脚乱地将李曙扶下来。在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李曙也差不多清醒了。回过神来之后,李曙才发现意识到竟然忘了质疑这东西的真实性。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李曙指着那道落在地上的檄文。此时,李曙的身边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敢踩在那张纸上。
“就是从那个村子的墙上揭下来的。”李旿指引道。
“谁给他们贴的?什么时候贴的?”李曙接着问。
“啊?”李旿愣住了。
“我问你,谁给他们贴的?什么时候贴的?”李曙俯身捡起檄文,下意识地展开,但很快又合上了。
“我,我没问”李旿嘴角一抽。
“还不去?”李曙瞪了他一眼。
“这就去!”李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