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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珲梦见已故的父亲,带着因自己而死的临海君、晋陵君、绫昌君还有永昌大君,跪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对高坐的皇帝泣血哭诉明军从天而降了,汉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昌德宫烧起来了,面目模糊的钦差大臣正背对着火光宣读废黜其王位的旨意年仅八岁的永昌大君在哭,声嘶力竭呼喊着母亲临海君、晋陵君、绫昌君各自捧着一把匕首、一杯毒酒、一卷白绫向他走来,请他选择自己的死法.他逃了,独自一人逃出了燃烧着的昌德宫他没能跑掉,漫山遍野都是皇帝的天兵.庆运宫,他被钦差大臣扭送到了庆运宫永昌大君还在哭,贞懿王大妃也在哭不!他们不是在哭,而是在哭诉!向皇帝哭诉!皇帝?皇帝怎么会在庆运宫.白绫套到了他的脖子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窝!嘴巴张大的那一刻,毒酒灌了进来
“不,不要!不要!!”李珲惊叫着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殿下!”本来该是尚宫金氏第一个上去安抚李珲,但她却迟疑了。所以这回,是王妃柳氏率先出现在李珲逐渐恢复的视野里。
“你?”李珲的脑子还是蒙的。“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这”柳氏愣了一下,“王上。这里是和政堂啊。”
“和政堂和政堂?和政堂好啊。”李珲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儿臣叩见父王。”李祬规规矩矩地磕了头,才直起身子。
“你也来了.”李珲余悸未消,但神志已经恢复了不少。“谁叫你来的?”
“是妾让金民秀把邸下请来的。”金尚宫接话说。
“呵,也是。朴承宗都那样儿了,更何况你”李珲颇为悲凉地摇了摇头,“他们人呢?都死了!”
“都去偏厅了。”金尚宫说道。
“来人。”李珲抬手擦拭嘴角,却直接拉出一条血痕。
“奴婢在。”金提调低着头从侧门闪身出来。
“去把那几个好忠臣都给寡人叫过来。”李珲缓缓撑起身子,柳氏立刻上前,温柔地托住他的后背。
“是。”金提调转头走了。
不一会儿,好忠臣们都来了,但只有四个。他们行了礼,都跪在地上。
“朴承宗。”李珲此时已经坐到了胡床的边缘。
“臣在。”朴承宗提着心应了一声。
“张晚呢?”李珲问。
“臣以为,檄文一旦传开,汉阳势必大乱,为免有心之人趁机作乱,并防止乱民趁火打劫,臣便让张晚去兵曹衙门主持都城防务、备防盗贼去了。”朴承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