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恩?”沈勋侧过头,问那年轻武官:“仁川府的长官不是一个叫李利亭的人吗?”
“那些乡人确实这么说。”年轻武官说道。
“问问他。严肃点。”沈勋冲着陈宁恩努了努嘴。
年轻武官会意点头,给声音带上冷调:“你们仁川府的长官不是李利亭吗?”
陈宁恩蜷在地上不敢抬头:“这位将军说的没错,利亭公确系本府长官。”
“那他为什么不来?”年轻武官追问。
李利亭不来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害怕明军直接把他扣下来。
可是这样的原因,陈宁恩不敢挑明了说,沉吟片刻后,陈宁恩掏出那个万金油式的敷衍之辞:“回将军的话。李府使生病了。”
“呵呵呵呵.”年轻武官听罢立刻笑出了声,“沈参将,他说李利亭病了。”
“病了?”沈勋左腿一迈,身子斜倾。“还能活吗?你问他。”
年轻武官敛起笑意,冷声问陈宁恩:“李利亭是要死了吗!派你来敷衍我们?”
“这,这”陈宁恩气息一滞,声音颤抖得简直像是要哭出来了。
“叫他抬头。”沈勋说。
“抬头说话!”年轻武官大喝道。
“啊”陈宁恩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立刻被沈勋和年轻武官那阴翳眼神给吓了个哆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现在就回去,叫李利亭自己过来,不然就等着我们过去。”沈勋向外挥手。
陈宁恩没听懂沈勋的话,但他看懂了沈勋的动作,也大致理解了沈勋的意思。不等年轻武官翻译,陈宁恩猛地磕了下去,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沈将军,大老爷!我朝鲜国二百年来礼义忠顺之称,著闻天下。我王至诚事大,年年遣使,岁岁朝觐,亦天下共闻,四海皆知。去年,李公廷龟率团辩诬,亦获先帝朝廷两敕以慰。在下斗胆祈问沈将军大老爷!为何突发如此雄兵来我仁川,行此等恐吓之事!”
沈勋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请教身边的年轻武官:“他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
“呃”年轻武官愣了一会儿,“大概是喊冤吧。”
“喊冤?我又没叫人打他,有什么冤好喊的?”沈勋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是为自己喊冤,是为朝鲜喊冤。”年轻武官虽然没能听懂陈宁恩的每一句话,但那一段话的大致意思他还是领悟到了的。
“哦,”沈勋也“明白”了。“他们应该是看过袁监护写的那个檄文了。”何光荣的战车子营摆开阵势站稳脚跟之后,沈勋就按照计划散了二百名骑兵出去,传布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