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朝着李利亭拱了拱手,完全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府使,这位就是我昨天跟您提过的那位精通我国语言的罗将军。”张宁恩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过微不足道的罗仁贵。他这话纯属扯谎式的抬举,但也确实扫到了罗仁贵的痒处。
罗仁贵骄傲地抬起头,看张宁恩的眼神里又多了两分得意与善意。
“罗将军”李利亭下意识地举手抱拳,但就在掌心掌背靠在一起的那一瞬,一阵钻心的胀痛感便袭了过来。
井穴通脉,脉连气血,尽管针灸没有留下明显的伤口,可那种直钻心尖的胀痛酥麻之感直到现在也还存留在他的手上。
罗仁贵敏锐地注意到了李利亭的异样,但没想太多。“李府使,沈将军派我们来问你们,这仁川城门是开,还是不开?”
李利亭垂下手,望着罗仁贵沉默了一会儿。“罗将军,我们此来,就是为了郊迎沈提督啊。”
“也就是说,仁川的城门现在是开着的?”罗仁贵非要明着问。
“是,正开着,天兵随时可以进城。”李利亭也只能答。
“很好!”罗仁贵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这里到仁川城还有多远?”
“还有五里。”李利亭回答道。
“很好。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大军随后就到。”罗仁贵也不懂什么礼数,他略一沉吟,觉得没什么要问的了,便轻拉缰绳,示意马儿掉头。
“罗将军!”李利亭在罗仁贵挥动马缰之前急急地喊了一声。
“李府使还有什么说的?”罗仁贵转过身,扶着马屁股问。
“敢问大军几何?”李利亭咽下一口唾沫。
“不知道,肯定过万就是了。”罗仁贵嘿嘿一笑。
“嘶!”李利亭倒吸一口凉气,他身边的一众官吏乡绅也都瞪大了眼睛。
“李府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罗仁贵问。
“没,没了。”李利亭瞪着眼睛摇头。一时间,他竟连六指一足七井穴的胀痛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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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仁贵离开之后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参将沈勋才带着神机四营的前锋部队来到了望枫亭附近。
“沈,沈提督来了!”张宁恩遥望沈勋,连气都喘不匀了。
“哪,哪位?”李利亭也开始喘起了粗气,那条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越走越长的明军队伍也给他带来了极大心理的压力。
“就是那位啊!”张宁恩举手遥指。
“别指!”李利亭再一次忘记了手上的胀痛,急急地按下张宁恩上抬的肩膀。“会说我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