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直到回到仁川看过那道檄文,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汉阳早就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皇帝废王事情,世子因此果断行动起来,迅速联系权臣展开了一场针对国王的宫变。
“在下没有见到国王殿下,也不知道殿下在哪里。不过,在下确实见到了世子。”林承业如实回答道。
“沈提督,”黄百户对沈有容说。“他见到了王世子,但不知道国王在哪里。”
沈有容的眼神变了。“你问他,世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摄政的?”
“在下不知道。”林承业听过翻译后摇头说。
“那你再问问他。”沈有容又朝李利亭扬了扬脑袋。
“李府使,”黄百户侧身问李利亭道。“沈提督问你知不知道世子摄政的事情?”
“在下不知道,在下也是刚才第一次听林佥使说起这个事情。”李利亭连连摇头,紧接着便主动问林承业道:“林佥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林承业飞快地看了李利亭一眼,但很快又将视线和注意力投回到了沈有容的身上:“昨天下午,在下奉李府使的命令回汉阳报信。当在下骑马到汉阳城下的时候,整个汉阳已经戒严了。进城之后,在下先是去兵曹见到了权掌兵曹堂上事的广昌府院君李公尔瞻,接着又被宫里派来的内侍带去了时敏堂。在下就是在那里见到了世子邸下。”
林承业在此停住,李利亭立刻催促了起来:“你接着说啊!然后呢?”
林承业没有接李利亭的茬,而是重重地看了一眼沈有容身边的黄百户。李利亭顺着视线看过去,凛然发现黄百户还在对沈有容耳语。
沈有容睨望李利亭,待黄百户说出“李府使只是在催促林佥使,没有特别的意思”后,便收回了视线。
“让他继续。”沈有容眉头微皱,眼里闪出沉思的光彩。
“林佥使,你接着说吧。”黄百户对林承业道。
林承业努力回忆道:“见到世子后,世子便问在下,贵部是什么时候来的,打着谁的旗号,在下如实作答,柳判书和张参判便猜到贵部应是前些日子在全罗海域出现的水军。后来,朴领相和柳判书就建议邸下立刻让在下星夜返回仁川让李府使开城恭迎。世子当机立断,立刻就同意了。随后,世子又和朴领相、柳判书商定了派遣张参判亲赴仁川恭迎提督的事情。再后来,在下就返回仁川了。”
林承业没有在朝鲜王位更迭的问题上选边站队的资格,更谈不影响什么。为了避祸,他只能按照柳希奋和朴承宗指示,尽可能地在不改变事实的情况下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