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欲将篱笆门关上,段融忽然抬手一把把住了。
那人眉头一拧,似要发怒,段融却将地瓜咬在了嘴里,右手往裤裆里一掏,就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令牌来。
正是宗门的太一令。
段融见那人表情惊愕,便知他就是联络人无疑了。真正的农民,哪里见过太一令呢?
段融将太一令重新塞进了裤裆里,一边咬着地瓜,一边走进了院子里,这次那人自然没拦他。
段融走过院里的那张木桌,从那黑瓷碗里又拿了个地瓜。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他还真有些饿了。
这院子里,只有两间泥胚房和一间低矮的厨房,段融跨过门槛,径直走进了堂屋里。
这房屋里,家徒四壁,很是清贫。
“怪不得娶不上媳妇呢。”段融四周打量了一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一张破旧的木桌前,他坐下去的瞬间,那椅子咯吱的响了一声,显然已经快要坏了。
那人也已经跟了进来,他站在门口那边,目色狐疑地打量着段融,问道:“宗门云牒呢?拿来我看!”
段融就坐在那里,一边吃着地瓜,一边欠身将一只腿伸直了些,探手从裤裆里掏出了宗门云牒来,扔在了面前的破旧木桌上。
那人看着桌子上的宗门云牒,再想起方才段融从那里掏出来的,眉毛不由地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拿起了宗门云牒,翻开来了。
那人看着那宗门云牒,又打量了段融一番,脸色如同寒霜一般,冷道:“这不是你!”
段融此处两个地瓜已经吃完,他擦了擦嘴,笑了一下,忽然站了起来。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周身的骨骼一阵阵爆鸣,接着段融的身形,便一圈一圈地变大。
那人目色惊骇地看着段融从一个小乞丐,陡然变成了一个身形匀称健壮的少年。
段融将自己油腻腻的头发拦起,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来,道:“我这是掩人耳目。脸上的那片癞子也是假的。要不要揭下了?”
“不用!”那人冷道。
段融这样,他已经能认出了。如何认人,他们早已经训练过了,只看眼距、鼻梁、嘴形和下巴的线条。
那人将宗门云牒扔到了段融面前,问道:“不是有三个月探亲假吗?你现在来报到干什么?”
段融道:“我也不想来。刚回来,就撞见了一桩大案。”
“一桩大案?”
段融随即将他这几天,在贤古县的种种发现,尽数说了一遍。
那人听到说贤古县被人,打造成秽血教的据点时,就已经是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