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光秃秃的,不见草木的孤山上,吴师道忽然沿着石径,从远处走来。他径直来到了那处洞穴口,向那看守之人,出示了批条和宗门云牒。
吴师道是朱鹤的二弟子,内史司里的很多事,朱鹤都交给了他在管呢。从史监那里搞张批条过来,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更何况,他又不是真的要再领一柄兵刃!
吴师道走入洞穴内,站在石室的口处,他就已经看到了里面段融的身影。
只见段融正攥着一长柄瓜锤,目色明亮而专注。过了一会儿,他便将那柄瓜锤放回了龛室,而且似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便走到了旁边的另一龛室前。
吴师道在那看了一会儿,见果然如卢庚所说,段融竟真的是在一柄一柄的观摩呢?
吴师道心头疑惑,暗道:“看小师弟那样,好像也不是在找东西的样子!”
他看的很仔细,段融拿出兵刃时,只是简单瞄两眼,甚至连试一番手感的动作都没有,更没有仔细察看,就只是在手中攥一会儿,然后就放了回去。
不过,这些在他看来,好似是毫无意义的动作,段融却似乎做得很是专注。
吴师道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便目色一动,向石室深处的段融走了过去。
段融刚吞噬了一柄兵刃的器灵,只见眼前的数据面板一阵晃动溃散,这时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个身影向他走来。
段融抬头望去,只见吴师道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吴师道瞄了一眼,段融手中的那柄鹿角刀,笑道:“一柄趁手的兵刃,对武者而言,乃是极为重要的事。小师弟你如此认真的挑选,必是心思细腻之人。武功乃是纤毫之争,原本拼的就是细腻处的差别。”
段融一时没懂,吴师道忽然过来,说这么一番没头没尾的话,是何用意。不过他还是笑道:“师兄见地深刻,武功的确是细微处的差别。”
段融说完,便只是看着吴师道,等待着他说话呢。
吴师道看着段融看向他的眼神,略一顿便道:“小师弟,我是听你卢师兄说,你要将这石室内的数百柄兵刃都观摩一遍。说实话,师兄是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段融挠了挠头,道:“师兄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有些奇怪呢?”
吴师道:“还是有些不寻常的。”
吴师道眼神期待地看着段融,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释。
段融真是有些头疼了,他就是摸摸兵刃而已,他自己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这二师兄却似乎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