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是两方相斗的政治漩涡,他就不能陷进去。
他原本就不属于双方中任何一方的阵营,既然眼前之事,不是一般的案子,而是两方相斗的政治漩涡,那他最好就不要插手了。
这几年,他也好,府主汪茂春也好,一直奉行的就是两不沾的策略,不仅他们自己可以明哲保身,府主衙门不乱,大理寺不乱,两方斗得再惨烈,起码神云府不会大乱。这也是双方都能容忍,他和汪茂春一直不表态的原因。
陈山蒙将手中的马镫,重新放回了马身上,这事他已经不打算再管了。他放好马镫,便走到了葛亨泰和姜灼云那里,两人站在那里,目色有些不善地看着不远处坐在树下的李慎思。
陈山蒙刚走过去,葛亨泰便开口道:“怎么样?陈大人,可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陈山蒙摇了摇头,道:“那断了的马镫,回头交给枢密院自察吧!”
葛亨泰道:“就他那身形,又连番狂纵,又射杀了十几头的大货,踩断条马镫有什么稀奇的!?”
陈山蒙目色平静地看了葛亨泰一眼,但却没说话。
站在葛亨泰身侧的姜灼云,双臂抱在胸前,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李慎思大人,怕是有什么痼疾吧?要不然,不过就是踩断马镫而已,何以就能堕马,搞成这幅样子?”
葛亨泰闻言,抬眸剜了不远处坐在树下休息的李慎思一眼,冷道:“有病就别逞能!这弄得什么事,搅扰得我们也没法射猎尽兴。”
葛亨泰颇好畋猎恣情,李慎思这事一闹腾,的确是搅扰了他的兴致。
陈山蒙却笑道:“这也不打紧!明、后还有两日呢,葛大人还可尽情驰骋。”
陈山蒙说着,目色深邃地望向李慎思那里,心头暗道:难道李大人身上真有痼疾吗?
他觉得姜灼云这个提法,也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以他搞刑名多年的嗅觉,这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合理性。
表面的合理性,通常都不是真相,反而是迷雾。
方才,在李慎思惨叫堕马的瞬间,附近原本围堵犀牛的兵士,都向堕马昏迷的李慎思奔去。
那头身形巨大的灰犀牛便趁机冲入了密林中。
它受了惊吓,速度很快,生怕再被身后那些人再追上。
那犀牛如此雄壮的身躯,高速奔跑之下,简直就如同一辆高速坦克一般。
就在这时,那犀牛身前不远处,人影一闪。
竟然是段融从附近的树冠内,纵身下来。
段融落地之处,距离那犀牛不过四五尺而已,那犀牛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