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回到了伙房的院落里,他先将空食盒放回了原处,然后便走出了小厨房。
此时,院落里静谧一片,何老头的房间也毫无杂响,显然又睡着了。
段融穿过院落,来到了大伙房门口的那堆玉米杆垛旁。
小厨房烧火做饭,都用的是劈好的干柴,但大伙房这边常会用扎成捆的干玉米杆,这玩意也没别的坏处,就是一烧就屑子乱飞,难免会沾得厨房里到处都是,特别是粥和馒头上,总是沾的不少。
大伙房这边对这些也不甚讲究,毕竟是给寨子里的那些普通马贼吃得。
但小厨房就不敢用这玩意烧火了,万一弄得菜里飘了些黑屑子,那三位当家的,真动起怒来,何老头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厨房一直都是用上好的干柴烧火,但在这黑魆魆的夜色中,段融却忽然来到了那堆干玉米杆垛旁,他竟忽然背起了一捆干玉米杆,然后便低头往小厨房那走去。
院子里,静谧一片,只是段融的举动却颇为怪异。小厨房又不用干玉米杆烧火,他为何要背一捆干玉米杆到小厨房呢。
段融背着那捆干玉米杆进了小厨房,将其放在了小厨房的那堆干柴的后面,而后他打了打身上的干屑子,便走到了黑帘子的后面。
他来到了那腌制咸鸭蛋的罐子旁,打开罐子在里面摸索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便捏出了一个瓷瓶,往怀里一揣,走了出去。
摸黑走进了窝棚里,躺到了大通铺上,段融能听到身侧郭天那微微的鼾声。
他在那躺了一会儿,定了定神,却是忽然在黑暗中推了郭天一把。
郭天被推得鼾声一滞,但还未醒,过了数息后,鼾声再次响起,竟又睡着了。
段融使劲摇了摇他的肩膀。
郭天终于被摇醒了,他在黑暗中睁开惺忪的睡眼,但意识还未清明,只是段融的声音,已经悄然在耳畔响起:“醒了吗?我有事跟你说。”
郭天听到段融声音的瞬间,瞌睡已经散去了大半,他知道段融找他一定是有事。而且段融傍晚的时候,才从他这里,将那柄他打磨的长钉子就拿走了,至于段融做了什么,他却一直不得而知。
郭天在喉咙里嗯了一声,段融知道他已经醒了,便将揣在怀里的那个瓷瓶,塞给了郭天,悄声说道:“明早,把这瓶药粉,全部放进粥里。”
郭天闻言心头一惊,他摸索着手里的那光滑的瓷瓶,那瓷瓶并不大,他七八岁的孩童的瘦如鸡爪一般的手都能将其握进手心。
郭天已经猜到那瓷瓶里必定是毒药。
段融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