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已回太孙府,这件事便翻篇,不要再提。”皇帝觉得这种小事闹成现在这般僵局,多少有些小题大做。
萧嘉朗带夏星汐来本就只为这一件事,事成之后,两人都没有再留的欲望,寻了个借口,分头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柔妃有些心不在焉。
皇帝担忧她,“可是身子不爽利?还是旧疾又犯了?”
“都没有,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何时?”
“陛下为何又放夏星汐回太孙府?明知她是个心思重的女子。”柔妃对夏星汐无感,却是一心向着对她有恩的沈辞。
沈辞的性子她了解,不是个胡作非为、煽风点火的人。她这么做,肯定是有人把她惹极了。
“若是泽儿继承大统,后宫将会有何时何样的女子,一个夏星汐他都搞不定,到时候如何搞定后宫?”皇帝考虑的更深远一些。
“陛下没有必要用她来测试泽儿,既然陛下相信泽儿,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思。”柔妃说话有些冷。
皇帝沉默不语。
“是因为沈辞吧?”柔妃再度开口,“陛下是不想沈辞在泽儿心目中占那么大的分量,找个人分散泽儿的注意力,要是能拆散他们两人更好?”
皇帝勾唇,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朕从来不知道,爱妃竟如此能说会道。”
柔妃心缓缓收紧,是啊,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她在他身边装了整整三十年的温柔小意,不争不抢,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摆件,皇帝开心时摆弄她两下,不开心时就把她丢在一旁。
好在她膝下无子,使得她在阴谋诡谲的皇宫里活到现在。
装了三十年,她都快忘了她自己本来的面貌是如何的。刚才不过是透露了一点自己本来的心绪,皇帝有隐隐发怒的兆头。
柔妃浅笑盈盈,眉眼舒展开,“关心则乱,陛下任由如何就是如何,刚才是臣妾多言,以后不会了。”
皇帝搂过她的身子,轻拍她的后背,“这就对了,爱妃还是这个模样最惹人怜爱,宫里的燕窝人参还有吗?没有就让全德再去拿些。”
……
太子妃病了,太子却连面都没有露一次。
知琴刚送走太医,怀中抱着药,又哭了起来,眼睛红肿的像两颗桃,“娘娘,您觉得怎么样了?”
“太子在什么地方?”太子妃呆滞望着房梁,一想起沈辞那得意的脸,她便咽不下这口子。
但萧泽就像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一样,事事以她为先,那萧泽到底把他这个娘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