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在这里消磨的时间、生命和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都在增加他们每个人的挫败、恐惧与……绝望感。
“就像是……”
“什么?战争铁匠?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必须撤退了,你看这些城墙!赫鲁德人每次经过的数量都在增加,我们不可能再守住!”
从切割这里的岩石奠基开始到落成并在上面安装炮台,这段城墙诞生的年岁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七个月,可它现在正在军士的指尖下往下抛洒着尘土。
鸡皮鹤发、所剩无几的军团仆役与同样老朽不堪的机仆与设备发出了濒死的害了肺病的病人那样的呻吟声,正在吃力地试图于赫鲁德人的下一波夜间攻势到来之前再一次修好它。
而只要再过一夜,丹提欧克很清楚,它又会变回接近废墟的模样,可能比现在的样子还要不堪一击。
这就是他们正在面对的恐怖敌人,这就是他们正在无人知晓的边境与之默默作战的伟力。
赫鲁德人根本不是如内政部官员的报告或者其他远征军的文件中描述的那样轻描淡写的宇宙流浪害虫——这个族群的天生力量使得它们神秘到即使近如近战距离,也根本无从完全看清隐藏在它们天赋的时间熵立场后的面容的程度,而它们一旦死亡,尸体又会立刻开始溶解成毫无解剖结构和意义的酸性粘液,非常强大、非常神秘,完全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它们并为此撰写过针对性的作战计划和报告。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聚集地的赫鲁德人的数量已经从量变到了质变的程度,任何稍微研究过它们性质的学者都绝对会在自己的报告中严肃而且明显地提出赫鲁德人的聚集数量在对它们的战争中是绝对至关重要的这件事。
但没人警告他们或者佩图拉博。
钢铁勇士们就这样毫无准备地被直接派来了。
“战争铁匠,我说完了,你意下如何?”佐兰军士已经说完了他对战况的分析,正在等待他的回复。
他收拢了思绪,打量着眼前皱纹从生,眼袋明显的方正面孔,开始变得松垮的皮肤挂在脂肪消失的颅骨上,只有那对浓眉下的眼睛依然坚定闪亮。
佐兰军士的人就和他正在进言的语言本身一样,它们就像是钢铁一样冷硬而方正,所以他才一直停留在军士这个职位上,而没有被提拔到更高级的军官位置乃至原体的御前。
因此,他的意见虽然总是非常直白、非常正确,一针见血,极其实用,但能听到它的人也同样总是很有限。
因为他的话太实际了,太刚正了,以至于这样的真实听起来被认为缺乏贵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