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下……”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睑像被焊死的舱门般沉重。
皮肤表面传来陌生的触感,不是布料的摩擦,而是陌生又熟悉的金属隔着内层传递的触感。
西吉斯蒙德停顿了0.01秒,随后意识到这很像是穿戴着动力甲时的感觉——只是被放大了六十九倍。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觉得陶钢过于冰冷。
他试着转动脖颈,听见颈骨连接处发出金属润滑不足的摩擦干涩声响,这让他想起童年看到的那些老旧机械发出的呻吟。
“回忆区域波图正常,完美!生命体征稳定。”
低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带着机械特有的失真。
西吉斯蒙德终于撬开眼皮,刺目的冷白色光线像滚烫的铁水灌进瞳孔,他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此时他才注意到将自己束缚在金属解剖台上的镣铐,同样的金属质地,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散发着微微的蓝光,在接触他的蒙皮时泛起淡淡的冰霜。
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肌肉的发力感与过去完全不同,仿佛每块骨骼都被替换成了精密的传动装置,力量输出变得机械而陌生。
“别浪费能量。”这次声音来自右侧。
西吉斯蒙德转动脖颈,层层光学镜片在瞳孔中收缩,直到对焦上人影。
左侧站着一位头戴兜帽、机械化改造程度很高的神甫,他手中拄着一根充满能量的法杖,技师身边站着一位满头缆线的巨人,肤色惨白,目如黑石。
“你们是谁?”
当西吉斯蒙德开口时,声音像是从满是灰尘的墓室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空洞的回响。
他试着调动记忆,他甚至可以清晰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从童年伙伴的脸到艾泽凯尔·阿巴顿沾满血迹、神色复杂的脸庞。
但当他朝其他地方寻找,却只摸到更多的空白,连自己的名字都像是有人磨掉之后刻上了新的名字,尽管——应该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为何要做此无谓的举动?
左侧像是机械神甫的人用一种与外表不符的轻松语气开口,“你是我们的验证作,伟大军团的第一部实验体,虽然有人喜欢把实验体从零或者阿尔法开始编号,不过我会很乐意称呼你为西吉斯蒙德。”
他用金属手指的尖端挑起西吉斯蒙德的下巴左右审视,“你原本的生物大脑已经随着你的死亡损毁,而且送尸体回去的人甚至在无静滞立场状态下让你的肉体就那么在太空船上飘了好几个月……我能说什么呢?所以当他们收到你的尸体与剑上的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