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呢，”接生婆抱着孩子奇道，又看怀中孩子一眼，“哎呦，还盯着你看呢。”
姬平婉脸色还带着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面上露出一个微笑：“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唐小妹一摸我的肚子，他就动。”
唐倩走过去，盯着婴孩看。
他的眼睛很干净，是那种婴儿未知世事的眼睛。
他不认识她。
尽管早就料到这个结局，唐倩心中还是不禁涌起酸涩。
又酸涩又生气。
她凑过去，对才出生的姬莲轻轻说：“你现在好丑啊。”
他却对着她，咯咯笑了出来。
唐倩心里哼了一声。
刚出生的姬莲，皱皱丑丑的，可没养几个月，他长大后的美貌便显露了几分。他的眼睛大大的，充满灵动，皮肤也白嫩无比，像刚磨好的豆腐。
无论把他放在多少个婴孩里，他永远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虽然不记得所有，但他总是看向她。
无论是躺在唐倩给他diy出来的婴儿车里，还是躺在妈妈的怀里，他总是看向她，冲着她笑，或者啊啊叫几声，伸手要抓她。
“连喝奶也要抓着你唐姨妈，真是磨人，这么喜欢你唐姨妈吗，娘可要嫉妒了。”姬平婉爱怜地看着吃奶的儿子。
光荣晋升为姨妈的唐倩：“……”
等姬莲大了点后，姬平婉便忙了起来。
她已经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不少，手中的钱这些月又是租房子，又是生孩子，越花越快，虽然还剩不少，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姬平婉是商户出身，对行商耳濡目染，便也想做点生意。
“我家从前是开布店的，我也想开个布店。”
唐倩对经商帮不上什么忙，但暗中把那些要来找茬的人打一顿还是可以的。等到姬平婉的生意起色了点，她提出要告别。
姬平婉一愣：“唐小妹是要回家了？”
唐倩垂眼：“嗯。”
姬平婉虽然舍不得，但也给她收拾了一些行李钱财，送别她：“到了家里，要给我寄信。”
“好。”
唐倩走出姬家时，天边的黄昏正好，她有一种悲情剧女主角的感觉。
很久以前，陪着妈妈看那些悲情电视剧，她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能相认，却为什么偏偏不相认。
可是现在她懂了。
连同所有的痛苦都忘记了，干干净净地，快快乐乐地活着，有什么不好吗？
离开姬家后，唐倩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搬到了京城的另一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