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蛋是我的父皇,我便笑不出来。
那时候我在东宫,火势也波及了东宫,谢慕骑马带着我逆风而逃,只有几个亲随跟从,因为北周大军杀来时整个昪都已经乱成一锅烧开的粥,街道上也全是乱军和燃烧的房屋,所有人都簇拥着往南门而去,谢慕的车被绝望求救的百姓围住,他只好弃了车,带着我上马孤身逃命,风声火声人声交织成一片,我缩在谢慕怀中,他的头发被火燃烧升腾的热风撩起。
十三岁少年的身量单薄,简直构不成依靠,但我只有他。
从宁国破灭的那日,我和谢慕的生命便被绑在一处,这或者是命里注定,谢幕是我唯一的亲哥哥,虽然不是同胞,但我和他长得太像,仿佛是街上卖糖人儿,一对一对的,摆在一起分外和谐,拆开了就看着不那么有趣。
以往在宁国的时候我母后便爱将我和谢慕摆放在一起,还爱给我和谢幕穿一样的衣裳,打扮成一对俊俏娃娃,父皇见了便会忍俊不禁。
所以当初到了盛京,赵免看到我和谢慕一对,也是忍俊不禁,直说有趣。
我父皇当初也和赵免一个表情,笑的满脸开花:“有趣有趣。”
如果我和谢慕不这么有趣,大概就都给五年前赵免砍了脑袋,所以这是我和谢慕生来注定要同生共死,少了一个便不成双。
我是能活着就不愿死的,所以我十分担心谢慕的安危,十分不愿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睡一会便起来摸摸他,叫他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