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清音,回荡在海棠厅。
按他的本意,是不愿和谢海涯正面冲突的,毕竟,以卑凌尊,是犯官场大忌的。
但事情既然出了,谢海涯来势汹汹,他若一味退缩,必失众望,人心一散,他就再没和谢海涯抗衡的资本。
邱显点头道,“苏副院所言有理,谢掌印,是这么回事。
姜坤追打薛向,这个基本事实已经确定。
但如何处罚,有前置条件。
若薛向真诈骗在先,姜坤最多是情急之下,举止失当。
若薛向没有诈骗,姜坤一犯诬告之罪,二犯殴打同僚,三犯扰乱办公重地之罪。
三罪并判,刑罚非轻。
所以,还是先定薛向是否有诈骗事实,才能再论姜坤之罪。”
邱显不愿掺和到谢海涯和苏眭然的对抗中去,尽量保持中立。
“那就论吧。”
谢海涯瞥薛向一眼,见这小子镇定自若,也就放下心来。
邱显道,“姜坤,薛向告你诈骗,你又信誓旦旦说薛向骗你灵石,那薛向骗你多少灵石?”
姜坤愣住,他忽然发现问题大条了。
如果据实说二十枚灵石,明显不合乎情理。
可若说个假数,反把真事弄假了。
“骗你多少灵石都说不出?”
邱显横眉立目。
姜坤一咬牙,“二十。”
场中一片哗然。
“谁是傻子不成,一个飞鱼标勾兑二十灵石?”
“九分山还有这样的事儿?”
“…………”
“姜某问心无愧。”
姜坤梗着脖子道。
他恨毒了薛向。
他心里清楚,即使这回他告赢了,名声也臭了。
邱显冷哼一声,“可有人证。”
“有!”
这回,姜坤答得干脆利落,他早从朱元让处得到暗示。
“传证人。”
邱显一拍惊堂木。
一个白面胖子走了进来,他二十出头年纪,未曾开口,先带笑,走到堂中,团团鞠一躬道,“在下冯春,乃是第二室的一名书办,和姜坤、薛向都是朋友。
姜坤勾兑薛向飞鱼标的事情,我知道,姜坤还问我借过钱,说想要凑齐四十枚,不想让薛向吃亏。
但我手头很紧,便没借他。另外,姜坤给薛向灵石时,我也在场,只是站得远些,他们说什么,我没听到,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朱元让选的自然是精细人,冯春一番话巧妙地堵住了许多漏洞。
姜坤冷哼一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