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诸位真君。”
其清越嗓音如叩玉磬,广袖垂落时带起若有若无的松烟墨香。
“果真是那位天外来客!”
姒玄霜心下恍然,凝神观其气韵,但见灵台清明如初雪新霁,确实不曾沾染此界道痕。
她正暗自惊叹,又忽闻幼兽特有的清啸破空——
原是陈沐修长指节在膝上轻叩三声,那被小兽所感的月雷气机戛然而止。
霎时间,月华雷猊幼崽眸光重复茫然,四顾无忧,最终蜷在青玉案下打起盹来……
见此情形,太阴姒族对陈沐心中的好感又加深不少。
那名俊美男子更是大笑着拍案而起,震得案上月白樽中琼浆泛起涟漪:
“陈兄弟,在下姒腾霄,多谢你今日仗义出手相助,他日若需驱使,纵是刀山火海……”
其容貌俊美如女儿家,性子却颇为豪迈直爽。
只是不等他把话说完,陈沐便含笑截住话头:“腾霄兄言重了。”
他指尖轻抚案头冰裂纹梅瓶中新折的雪魄兰。
天光顺着他的动作在瓷釉上流转,恰似潮汐漫过礁岩:“潮生阁与姒氏世代守望,正如这瓶中天水与岸礁——”
他忽然屈指轻弹,一滴琼浆凌空化作雾霰,在众人眼前幻化出浪涌礁峙之景:“相击方成雪,独立始见真,何分彼此?”
此言一出,满座俱静,唯有檐角青铜风铃应和着近处潮声。
姒玄霜垂眸掩去眼底异彩,再抬眼时,冰绡面纱下已绽开清浅笑意:“善,陈道友此言大善!”
“是极,是极!”
姒腾霄月白袍服无风自动,抚掌高呼:“陈兄弟实在合我心意,如若不是适逢钓龙宴,我定要与你一醉方休,引为平生知己!”
潮生阁与太阴姒族以往确实是亲如一家,不然又怎会有借真仙传承来助一家推演功法的传闻?
可是近些年来,由于九曜星枢殿的强势崛起,其开始有意扶持无相剑冢,来分化东、玄两都的道统联系。
更精确的来说,是分化碧落潮生阁与太阴姒族的联系。
毕竟霞津三都之中,其余道统皆或多或少的受九曜星枢殿制衡,唯有潮生阁与姒氏两家,联手可挡大半压力。
而对于九曜星枢殿的谋划,老一辈修士自然不受影响,心里比谁都清楚谁与自家最亲。
可新一代传人不同,虽然时时听着对方的好,但因为近些年两宗少有往来,心里难免会降低对方的份量。
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两家长辈忧心所在。
短时间还不见后果,可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