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厉目如电扫向次子:“天合那孩子就是承袭你这莽撞脾性,才会应下赌斗。”
长胡男子不愿意了,皱眉道:“修道之人若无宁折不弯的剑胆,与砧板鱼肉何异?”
梁田只觉心累,指着他近乎上不来气。
还是另一位玉冠男子劝道:“二弟慎言!”
他又看向梁田:“不知父亲要与我等商量何事?”
梁田平复了几番,闭目长叹道:“为父是在想,要不要把玄灵矿让了出去……”
“什么!”
长胡男子愕然,呼啦一下起身,虽有心在父亲面前压住性子,可仍是忍不住的连连挥手:“父亲,家族基业,岂能说让便让?”
梁田看了看他,这一次却是面容平静,解释道:“非是现在让,只是商讨是不是要将其看作弃子。”
“那也不妥!”
玉冠男子皱眉呼道:“二弟,坐下!”
待长胡男子气呼呼地坐下后,他这才问道:“父亲,何以至此?李氏等人尚不敢妄动,若我等主动示弱,岂不是给外界表明叔父已去的假象?”
“大伯,承轩兄所言亦是侄儿所想。”
另一人也点头道:“若抛出弃子,怕是不仅不会填满李氏等人的胃口,还会引来更多窥探。”
“况且下一个百年之期将至,叔父说不定便会回来……”
梁田只摇头叹息:“尔等以为老夫愿行此下策?只是天合既已入局,李氏与那些人又岂会止步于小辈赌斗……”
此言一出,阁中陡然陷入死寂,唯有长胡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起伏。
片刻后,玉冠男子终是低叹:“若真如父亲所说,弃子确需早作打算。”
长胡男子却仍是不愿:“天合既然应战,想来便有取胜信心,怎就这般未雨绸缪?况且就算天合落败,也是他自己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
“住口!”
梁田突然呵斥出声:“天合资质极佳,经此番磨练后当能更进一步,尔身为生父,竟口出此等诛心之言!”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他这个二儿子因为亲身体会过家族动荡不安,所以对家族看得极重,甚至超过自身,却非是那等冷漠无情之人。
长胡男子一时语噎,眼角抽了一抽道:“可若将矿脉让出,等叔父回来后,又如何交待?”
梁田缓了口气,正色道:“崇弟若在,自有雷霆手段,可若崇弟不回,因此误了后辈道业,无人承继家族,那你我才是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