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青玉冠带已歪斜过半。
“兀那莽汉为何不退!”
修士扶冠厉喝,面皮涨如猪肝。
四周隐有嗤笑传来,更激得他颈间青筋暴起。
黄大春铜铃般的虎目圆睁:“某家循规而行,何曾阻人道路?”
他声若洪钟震得近处修士耳膜嗡鸣。
那修士被他周身鼓荡的真元惊得瞳孔微缩,却瞥见府门处执戟侍卫,胆气复壮三分,冷笑道:“山野匹夫也敢妄称修士,柳真人府前岂容你这等粗鄙之人……”
黄大春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去抓。
可也就在这时,素钗美妇脸色难看的将他拦了下来,摇了摇头。
那修士踉跄避开,趁机闪入人群,犹自回头讥讽:“莽夫就是莽夫。”
黄大春几乎气炸,可碍于此处规矩以及亲眷示意,也只能愤愤垂下眼帘,只觉憋屈的难受……
而在人群退让出的通道间,身着玄色云纹袍的方颌男子昂首阔步,身后数名年轻子弟垂手随行。
此人周身灵息流转如江河奔涌,举手投足皆透出金丹大圆满的浑厚气象,赫然是李氏宗族大房掌事李空洪,亦是李家元婴老祖最为器重的嫡子。
此番派他前来贺寿,足见李氏诚意之重。
“哈哈哈!”
虬髯汉子见状收起破门之念,震声长笑着迎上前去:“李兄亲临寒舍,柳某有失远迎……”
话音未落,李空洪已轻拂广袖打断道:“我等本是贺寿之客,岂有反要主家相迎的道理?”
说着从袖中取出鎏金拜匣递上:“柳兄何必拘泥虚礼。”
几句寒暄后,虬髯汉子亲自引着李氏族众转入内府。
围观众人虽眼热不已,却都识趣地收敛声息,规规矩矩在朱漆大门外列队等候。
李氏之后,又来了一行袍服统一的宽袍道士。
“大江阁阁主吴连舟!”
“铁秤真人,那是枯荣观掌门人!”
“漱玉宫沈岱秋、清微门崔丹师,他们旁边那人难道是枕流君?听说其卧于青石听泉百年悟道,久不出世,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
这些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都巨擘,此刻竟因柳氏新晋元婴的威势齐聚一堂。
门庭外修士们呼吸急促,若非借着祝寿机缘,恐怕毕生都难窥此等仙门盛景。
“咦?那位是?”
人群中忽地响起一声惊疑的低呼,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位素袍道人踏着云履款款而来。
此人周身素净无华,唯有一支白玉簪绾住乌发,可偏是这般清简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