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精粹哺育,料想不出三五个寒暑,这上古灵禽便要破壳现世……
看了良久后,陈沐返身回了山腰,另开辟出一座静室后,便闭目调息起来。
几天后,他伸手一抚,数道五阶道痕显于面前,闪烁着水色光泽。
他稍作一顿,立时就有道痕飞起,分出一缕缕水元之力流向其身……
……
涿光山,乃岐州三大灵脉之一,此间坐落着福生观的山门道场。
此刻观中玄穹殿内,三位羽衣星冠的道人正襟危坐。
主位之上正是观主陶峰变,左右分列宗门两大长老严容牧与傅大年,三人皆已臻至问道境,被世人尊为“福生三才真君”。
傅大年虬髯戟张,魁梧身形恍若铁塔,蒲扇般的巨掌按在膝头,眸中精芒吞吐似电:
“两仪观近来愈发肆无忌惮!不仅频频越界搜罗道种,竟还妄言我观先贤出自他门,道统承袭其脉……是可忍孰不可忍!师兄当早作决断!”
陶峰变玄色广袖垂落玉阶,颌下三缕长髯无风自动,气息渊渟岳峙。
他自千岁证道后执掌宗门五百余载,是以不似师弟那般急切,此刻只是淡然道:“道统源流早有定谳,岂是宵小妄语可易?”
严容牧也是轻捋银须笑道:“师弟不妨效其行止?便说他两仪观功法皆承我福生观道统,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岂不痛快?”
傅大年双眉倒竖连连摆手:“严师兄休要戏言!我观乃玄门正统,若与那等宵小逞口舌之利,岂非自降身份?”
见他不复往日嬉闹打趣之态,严容牧这才敛去笑意正色发问:“师弟,可是有甚变故?”
傅大年长叹一声,浑浊的眼底泛起忧色:“师兄可还记得齐云素齐老儿?”
“齐云素?”
严容牧面色一紧:“师弟怎突然提起了此人?”
说起来,齐云素在岐州也是个赫赫有名之人,不仅修为强横,更兼两仪观观主一位,不过……那都是在千余年之前了。
早在他们师兄弟三人尚是福生观弟子时,齐云素便已然大限将至,因迟迟不得进境,从而选择了闭死关。
直至如今,五百年沧海桑田,除了他们,世人怕是早已忘却此人名讳……
“师弟也是偶有听闻,齐老儿……好像已然出关了。”傅大年低声说道。
“怎么可能?!”
严容牧瞳孔一缩,脱口而出道:“他不是闭关前就已临近大限么,又怎会撑到现在……”
他话还未说完,便反应过来道:“他……莫非是有所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