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侄斗胆,敢问师叔是否……”
唐尚远恍若未觉他心中波澜,答非所问:“你且宽心,此乃祖师亲手开辟的洞天,外人无从窥探分毫。”
陶峰变眉宇间的忧色非但未散,反而更深了几分。
他略一迟疑,猛地俯身,深深一拜,言语恳切:“师侄斗胆,恳请师叔出山,坐镇此次论道之争!”
福生观眼下最大的隐忧,便是无人能抗衡那齐云素,一旦论道有失,便是倾覆之局,满盘皆输。
可若有师叔出山,扛下这份滔天压力,他们便有了极大的回旋余地。
玉像之内,唐尚远沉默良久,最终只余一声深长的叹息,悠悠回荡:“非是我不愿,延命数百载,已是逆天之举,千难万难。”
“况且……我终究不似齐云素那般更进一步,即便出关前去,又能比你等强出几何?不过徒劳一场,空耗心力罢了。”
陶峰变情急之下,声音带了几分激动:“可只要师叔真身现世,必能震慑齐云素,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任凭他如何陈词恳求,那数丈高的玉像始终沉寂,再无只言片语传出。
陶峰变心头沉重,深深一叹,带着绝望的意味:“莫非……当真无路可走了么?”
玉像深处,唐尚远似在权衡着什么,沉寂了更久,那声音才带着一种奇异的缓慢,悠悠响起:“尚有一法。”
陶峰变精神一振,不由向前急趋几步,眼中燃起希望:“师叔请明言,只要师侄力所能及,纵使粉身碎骨,亦当倾力以赴!”
唐尚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重锤落下:“你若真有此等决心……便以观主谕令,挪动‘浑元镇运琮’,将观中积蓄的香火信力,尽数……灌注入我法身之中,如此,或可遂你所愿……”
“遂我所愿?”陶峰变闻言一怔,心头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地抬首,目光如电,深深望向那尊曾无比熟悉的玉像面容。
此刻,那莹润的玉石之下,透出的气息竟让他感到一种刺骨的……陌生与冰冷。
他眉峰紧锁,久久不语,随后缓缓抬首,声音低沉得几乎化入洞府幽寂的空气里:“此事……干系重大,师侄尚需与两位师弟……共议方可定夺。”
香火之力,乃奉养祖师金身、维系福生道统气运之本。
若将这立观根基尽数灌入一人之身……那福生观,还能是原来的福生道统么?
这念头如冰锥刺入心底,令他遍体生寒。
玉像之内,唐尚远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半分喜怒,只余一片漠然:“你既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