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严傅二人。
不多时,严容牧与傅大年联袂而至,见陶峰变背对殿门,负手立于祖师画像之下,背影竟透出一丝罕见的萧索。
二人对视一眼,皆感气氛有异。
“师兄,何事如此急召?”
严容牧率先开口,声音沉稳,目光却带着探询。
陶峰变缓缓转身,面上无悲无喜,唯眼底深处藏着翻涌的暗流。
他目光扫过两位相伴数百年的师弟,将唐师叔之事缓缓道来。
而听到观中尚有一位长辈留存时,严傅二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唐师叔……我以为……我以为他老人家早就……早就坐化身陨了!”
傅大年“身陨”二字说得艰难,仿佛吐出这两个字都带着对逝去长辈的不敬,但事实太过震撼,令他口不择言。
严容牧亦是身躯微震,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但眼中精光爆闪,显是内心同样掀起了滔天巨浪。
震惊过后,便是死寂,殿内只闻三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陶峰变又将洞中对话,尤其是唐尚远索要“尽数香火信力”以“或可遂愿”的条件,原原本本道出,未加半分修饰。
“荒谬!岂有此理!”
傅大年性子最为直接,率先爆发,须发皆张,怒声道,“香火信力乃道统命脉,供奉祖师,维系气运,他……他竟想鲸吞殆尽?这与掘我福生观根基何异?”
他言语间对那位师叔再无多少敬意,只觉此举无异于釜底抽薪,形同背叛。
严容牧则沉默下来,眉头紧锁,显然在急速权衡利弊。
“师兄,”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唐师叔……他真言明,若得香火灌注,便能出手震慑齐云素?此乃唯一之法?”
“他言或可遂愿。”
陶峰变神情平静,重复着那模糊的承诺,“然其法身受延命秘法所限,真身无法离洞斗法,即便现身,亦自承未必强过我等多少,其意,或只在借势压人,令齐云素投鼠忌器。”
“哼!投鼠忌器?”
傅大年冷笑连连,眼中满是鄙夷:“一个靠吸食道统元气苟活的老朽,有何‘势’可言?齐云素何等人物,岂会被一具空壳吓住?此乃饮鸩止渴!”
“香火一去,祖师金身失奉,道统气运立时衰败,纵使赢了眼前一战,我福生观也已名存实亡,沦为他人嫁衣,此举,我傅大年绝不认同!”
闻得此言,严容牧紧皱眉头,陶峰变却是眸光隐隐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