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他们只是朱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且只是单一领域的。论体量论背景,要跟朱家抗衡,无异于蚍蜉撼树。且巨人倒下的时候,怕是要顺带压死一群小鬼。所以,要真拿着这把柄去要挟朱家,最后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因此,周濂月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索性顺水推舟地将这烫手山芋丢了出去,周濂月是要彻底解决这人,还是要拿他去狗咬狗,那都不关他们孙家的事了。
朱凯文收了鱼竿,笑说:“既然天气正好,我们不如回去,开一瓶酒,好好聊聊这事儿?”
周濂月笑说:“朱总是主人。客随主便——走吧,我帮朱总把这船一起划回去。”
船回到栈桥,管家过来,牵绳拴在了木桩上。
周濂月和朱凯文有说有笑地提着渔具进了库房,放了东西,各自回房,换衣服。
在自己房间里,周濂月脱衣服才觉察到自己一背的冷汗。
在湖上,朱凯文的话里每一句都暗藏杀机。
方才他真是动念要铲除异己吗?
不知道。
是与不是,都只在朱凯文的一念之间。
周濂月换了衣服,到花园去。
朱凯文开了瓶香槟,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他在藤椅上坐下,两腿交叠着搭在藤编的圆桌上,笑说:“合同拿来瞧瞧吧——我想,你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周濂月将合同文件丢过去。
朱凯文咬着雪茄,翻了翻,“哟,很有诚意。”
周濂月平静地说:“倒也无妨跟朱总推心置腹,虽然朱总多半不信。我这么做真就只为了跟celine离婚。”
朱凯文挑了挑眉,“倒是我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
“非要这么说。是。”
朱凯文这人有一个优点,能叫他心悦诚服的人,他不会再使什么阴招,会很乐意跟人坐在棋盘两端一较高下。
周濂月也算是他看着一路成长过来的,这人一开始做事就颇有大将之风,那时他尚且受到朱家老爷子的掣肘,老二吃喝嫖赌不成气候,老三celine女流之辈又只顾情情爱爱的,更扶不上墙。
有了周濂月,他仿佛得了左膀右臂,没花三年之间,就把老爷子逼退二线,自己成了掌舵之人。
这样的人,是自己人还好说,倘若成了敌人……这也是为什么,有一刻他真动了杀心。
周濂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朱家软肋,扳回一局,这是他的本事,他心服口服——也不得不服。
朱凯文笑说:“赶明儿,我一定要会一会那位把你逼到这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