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去推开信,但却发现对方力道大的出奇,怎么也无法挣脱。
她便放弃了挣扎,而是说:“放开我。”
信却说:“放开了,是不是以后就再抱不到了?”
露琪亚心头一颤,她撇开视线。
沉寂片刻,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和颤抖:“放开我!我该回去了!”
她不再试图挣脱他铁箍般的手臂,而是猛地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紫色眼眸此刻燃烧着愤怒与绝望交织的火焰,直直刺向信近在咫尺的脸。
“太刀川队长!”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出这个称呼,刻意拉开了距离,“你这样抱着我,吻着我,说着这样的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又把桃子当成什么了?”
她的质问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寂静的空气里,信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松了些力道,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眼中汹涌的情绪。
露琪亚趁着他力道松懈的瞬间,用尽全力猛地向后一挣!这一次,她成功了。身体骤然脱离那滚烫而熟悉的怀抱,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胃里的翻江倒海感更重了。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撑住了身后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两人之间隔开了几步的距离,方才的亲密无间荡然无存,只剩下狼藉的桌案和凝固的、令人窒息的空气。
露琪亚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她胡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用力之大几乎蹭红了脸颊的皮肤,视线慌乱地扫过狼藉的地面,最终定格在自己校服的袖口上——
那里沾染了一小块深色的油渍,在浅色的布料上显得格外刺眼,是刚才信弄桌案上菜碟溅上的污迹。
这污迹仿佛一个具象化的耻辱标记,钉在了她混乱不堪的心上,她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它,仿佛那是世间唯一需要解决的事情,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力道,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块油渍,指甲刮过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死寂的包厢里异常清晰。
擦不掉。
无论她多么用力,那块污迹只是晕开了一点边缘,顽固地停留在那里。
“擦掉……擦掉啊……”她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她的手背上,也砸落在袖口那块污迹旁边,洇开更深的水痕,刚才质问信时的愤怒和绝望,在现实的污渍面前轰然倒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无助和自我厌弃。
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怎么会……回应那个吻?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