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再去关注它。她的整个世界,仿佛都缩小到了这方寸之地,缩小到了两人紧贴的体温和混乱交织的呼吸之间。
她想起桃子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和眼神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背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良知,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
可身体的记忆是如此诚实。他的吻烙印在唇齿间的灼热尚未散去,他怀抱的温度如此真实地熨帖着她冰冷的四肢百骸,每一次他靠近,每一次他触碰,她灵魂深处某个沉睡的部分就会被强行唤醒,叫嚣着回应,渴望着更多,理智筑起的堤坝,在汹涌的情感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我恨你……”露琪亚的声音闷在他的衣襟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破碎的哽咽,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像一声控诉,“太刀川信……我恨死你了……”
这恨意如此苍白,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恨他什么?恨他的吻?恨他的拥抱?还是恨他让她看清了自己根本无法割舍这份感情?恨他把她推入了如此不堪、如此两难的境地?
信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怀抱,他的沉默像是一种默认,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恳求。
露琪亚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洇湿了他胸前的布料,月光依旧清冷地斜切在地板上,将他们相拥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狭长,投射在凌乱的杯盘狼藉之上,像一幅荒诞而悲伤的静物画。
她放弃了。
不是放弃抵抗他的拥抱,而是放弃了抵抗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早已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情感。
她恨他的摇摆,恨他的优柔寡断,恨他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但更恨的,是那个明知这一切,却仍无法推开他,无法斩断这千丝万缕的自己。
当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试探,轻轻拂过她后颈冰凉的皮肤时,露琪亚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地、深深地沉了下去。
她不再试图推开,不再发出质问,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充满罪恶感的温存里,仿佛要将自己溺毙其中,环抱着他肩背的手臂,不知何时也收紧了,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他厚实的布料里。
墙角的阴影里,那蜷缩的、颤抖的一团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被另一个身影紧紧包裹着的、同样在微微颤抖的灵魂。包厢里只剩下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以及两人沉重而混乱的呼吸,在清冷的月光和弥漫的酒气中交织、缠绕,诉说着无法言说的痛苦、无法抗拒的吸引,以及一个早已写就却注定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