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的瑶人和山里的汉人一样,都浑得很,火一上来,那真是喊打喊杀的。
整寨子的人械子也是常见的事,跟那些渔民一个德性,劝都劝不住。
就快走到寨门前,就看竹楼上摆着十多桌酒席,一个穿着蓝黑色瑶人服饰,戴着银饰的女孩昂着头,一脸倔强。
相貌倒是平平,而那一旁站着的男人,长相却快跟沟里捞出来的耗子差不多了,嘴边还淌着口水,眼神涣散,头发虽梳得整齐,可也看出他跟那些弱智儿童差不了多少。
两个男的站在高处,看年岁都不轻了,胡子头发全白,另有两个站在一男一女前,都在皱眉,其中一个脸上挂满了怒色。
“我们瑶人讲信用,重情义,说出的话跟泼出的水一样,我们家应了高家的婚事,那今天这个亲必须成,你想悔婚也不成!”
“你要逼婚,我就死给你看!”瑶族女孩站起来,就跑到竹楼旁,看上去是想跳楼。
这瑶寨的竹楼都是依山而建,往下就是四五层楼高,跳下去不死也得闹个重伤。
可她一站过去,就看到了打着手电筒的谭纶等人,一下怔住了。
“还有人来参加婚宴?”女孩的父亲要过去将她拉住,同时也看到了。
谭纶大步走到宴会场中,那些人都不认识他,倒被房琳艳光四射的模样给惊了下,接着看到韩朝贵才有人起身问:“韩镇长怎么来了?快请坐。”
“高镇长,这位是咱们南海的谭纶谭副县长。”韩朝贵给那人介绍道。
谭纶这才看过去,那坐在上头白发苍苍的眼神锐利的老者就是高铁路。
“是小谭县长啊,快请。”高铁路不敢倚老卖老,就要把谭纶请到他坐的位子上。
“先不急,”谭纶摆摆手,“你们这是要逼婚?”
本来这婚宴的人都挺高兴,韩镇长得到消息赶过来,瞧,连县里的小谭县长都来了,咱们寨子面子可真够大的,谭纶一开口,好几人脸都垮了下来。
“告诉谭县长,我家女儿跟高家的儿子订了婚,是她同意了的,这不叫逼婚……”
“就是逼婚,谭县长,您给我做主!”瑶族女孩跑上来就跪倒在地。
“花姝,你起来!”她爸脸一黑,伸手就要拽她。
谭纶给胡冲使个眼色,他上前就挡开了花姝爸的手。
“你想做什么?你就是县长都不能管我嫁女儿。”花姝爸也是一条铁打的汉子,身板硬得很,能飞叉猎猪,被胡冲张手就挡开,脸立时沉下来。
“你是叫花姝吧?你问问你女儿,问问花姝,她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