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是汹涌的人流,就是同一条街道,也因为营业不同分成两个世界。
“你不应该给他钱,影院没有哪一条写着影响别人看电影就要罚钱。”喻妙淑说。
“那就……报警吗?报警后最多几天就会放出来,寄希望于他幡然悔悟不再做这种事?难!这样的人全国不知有多少,放眼全球少说也得上亿,”谭纶微笑说,“虽说勿又善小而不为,但鸡鸣狗盗,各有处世之理。眼睛里有时要能容得了沙子。”
喻妙淑安静地看着他,静默了好半晌,轻启朱唇:“你定下结婚的日期吧。”
谭纶愣了好会儿,才欣喜若狂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喻妙淑伸手拦下辆出租车,转回头轻轻一笑,飘然离去。
……
喻平捧着酒杯举向谭纶:“该叫纶子哥姐夫了。”
“跟爸打过电话,他要跟喻伯商量,估莫要办的话,也要年底或是明年初了,”谭纶脸上的喜色从一小时前挂上后就没消失过,“小娆是不是也要改口叫姐夫?”
“那得看她。”喻平微微一笑,倒不否认林小娆已倒是半个喻家的人了。
被拉来坐下的房琳紧紧掐着酒杯才勉强让身体不那么颤抖,虽说从未真跟谭纶有什么,这消息还是让她难受。明知这一天终究会来,可真的来了,才知道有的东西是真无法强求的。
“让厨房再做两个糖醋菜,老九也爱吃糖醋,等他来了正好捧上来。”
房琳答应声,正要起身,突然听到砰地一声,手中的酒杯粉碎破裂,玻璃碎片扎得她满手是血。
谭纶拿起餐巾就要扶她去洗手间:“这玻璃杯太薄了,以后让会所进厚一些的,你的手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先拿纸捂住伤口。”
喻平默默地低头喝酒,轻叹了声。
“不用,不用,纶子哥,是我不好,是我进货的时候只想到省钱了,我下回一定改正,我……”
房琳胡乱地说着话,被谭纶扶到洗手间里。夜已深,除了留下的厨师,会所里已没有客人。
被水一冲,就能看到掌心中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血像河水一样淌出来。拿起挂在镜子旁的消毒手巾,却一捂上去,白色的手巾一下成了红色。
“纶子哥,再捂一下就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说着房琳呜咽起来,一下抱住谭纶,“你把我扔到会所里,又要跟喻小姐结婚,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谭纶怔愣住了,低头看着泣不成声的她,一把将她推开:“你搞什么啊!我打电话让人送你去医院,用湿毛巾把伤口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