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平桂,就说锰矿资源最丰富的丹南,每年械斗都有好几十起,没法能禁得住,那些矿主都是准备好了钱,一条命0万,那些矿工和马仔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的那种,都恨不得以死换钱。我在岭西的时候就听说,那边有个大矿,一年下来,光是人命都得扔上十好几条。”谭纶冷笑道。
“那当地政府就不管吗?”南风很是错愕。
“管?怎么管?那些矿工和马仔都是外地人,他们来丹南打工就是为的钱,要是一死能换来0万,宁愿死了就好,”谭纶冷声道,“人死了,往矿洞里一埋,找尸体都难,那边政府见死的是外地人,也没人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南风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比起岭西来,蒙北真算得上是民性纯朴了。
“不说这个,我说说我为什么说可能市里也有人参与,”谭纶点着举报信说,“你说吧,光是这检察院是不是就有问题?要是没人通风报信,怎么会有人去知道举报人住在哪里,看守的人是谁,要收买谁来把人做掉?”
南风点头道:“至少检察院是脱不掉干系的了,你跟裘布见过面,你觉得问题是不是出在他身上?”
“裘布倒没什么可能,但是这种事他没关系,可也架不住别的人有关系,”谭纶说着就听手机响了,接起来没几秒钟脸色就变了,“这帮狗日的好大的胆子。”
“什么事?”余海滨从楼上走下来,“半夜肚子饿出来找吃的,听到你们在议论。”
“那三个举报人加起来全家十七八口人,被人用微型冲锋枪杀干净了……”谭纶说着就腾地站起身,“我让马子扬派人去抓被举报人,他给我推脱,现在出了事,我看他怎么说。”
“你给我站住,”余海滨喝道,“你要去找马子扬?你给他打电话是多久前的事,这事情能算在他头上吗?你冷静一些。”
谭纶气得快疯了,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就冲那大厅里守夜的值班经理瞪过去。
“公安局那边应该派人过来了,咱们就等那边的消息,这举报人是什么情况,举报信呢?”
谭纶将在郊区宾馆的事说了遍,把举报信递过去,余海滨的脸色铁青:“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先打个电话回来?”
“我赶回来就是想跟余组长汇报,谁知道你睡了……”
余海滨也不好多说,自己年纪稍大了,这顶不住睡觉就要睡得早一些。匆忙看过举报信,就说:“这些内容写得极为翔实,多半那举报人原来就在矿上工作,你先休息,明早我们一起到新秀镇去,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意见,等明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