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轻柔极了,两臂拢着双膝,转过头来欲言又止地开口:
“小椿。”
对方刚将两条腿伸直了放好,随意道:“嗯?”
“你昨天……”嬴舟些微一顿,窥着她的侧脸,“为什么要把白栎壳收了?”
乍然直面这个问题,后者显然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她目光投向漫天星河,撑着胳膊仔细地思考了片刻。
“大概是……想要救你回来吧。”
小椿言罢,跟着缓缓颔首,“因为发现,你的二表哥打算除掉你以绝后患,你的小姨妈预备封住你的经脉灵力……他们都不在乎你的死活,我总不能也不在乎啊。”
“那样的话,你不是太可伶了吗?”
她说着,侧目看他。
嬴舟敛着眼睑抿了抿唇,嗓音低得好似底气不足,“可我若是没收住力道……真的咬伤你了呢?”
其实现在这样也已经算是咬伤了。
“嗯……”她在那边沉吟半晌,轻快地笃定道,“我觉得不会。”
他眼角一动,“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会。”小椿不讲道理地胡诌,“而且,我后来总是想。”
“如果我早些觉察你不对劲,早些找来你二表哥商量对策,是不是就能避免昨夜的意外了。说到底,我也有失职,咱们好歹还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她越说越感到在理,“所以让你咬一口,不算冤枉。”
嬴舟坐在旁边,一字一句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他双目从始至终一转未转,就那么明亮而静谧地盯着她看,瞳眸间仿佛倒灌着整片天河璀璨,好像要将她全数装进眼底。
就在小椿最后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嬴舟蓦地倾身靠近,情不自禁一样的,在她鼻尖轻咬了一下。
动作很快,快到她堪堪回神,那里就只剩下些许湿意。
“?”
“???”
小椿怔愣地晃悠着头,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见得嬴舟好整以暇地在对面笑,满眼明净,又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促狭。
“什、什么意思?”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咬我鼻子啊?”
他眼角微微弯起,难得高深莫测地去与远处的弦月对视,“你知道,狼族咬鼻尖代表什么吗?”
她毫无悬念地摇头:“当然不知道。”
想她也不会知道。
嬴舟垂眸去整理衣角,“那改天,可以去请教一下重久。”
“怎么非要去问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