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她人在白於山?”
嬴舟:“对,毕竟本体树在那里,我想不出她此时还能去往何处。”
“你可想清楚了。”康乔话虽如此说,指上已结起了印,“我人在此地,这阵法护送旁人可是有去无回。倘若她不在西北大山,你便要独自想办法回来。”
少年眼神坚定:“嗯,没关系。”
复杂的口诀牵绕起妖力凝聚在他足下,一张圆盘似的阵型迅速铺开,只稍一收缩,其间的人就同细碎的流光一并不见了踪迹。
康乔撤回手势。
传送术法再用的间隙大概得等上十三个时辰,她掐指默算,耳边陡然传来众妖的喧哗之声,来历不明的光柱像是又大了一圈。
她悄悄合拢握住拳头,再放眼青山云海,心下不觉生起些许担忧。
恐怕今天自己得再强开一回法阵了。
当嬴舟在白於山栎树前落地时,正闻得小椿不知所以地大声问道:“为什么?”
“你难道不怕死吗?……不对,你不是人?”
她终于后退了一步,愈发怀疑地打量对方,“我成年至今已有五百年,你我相识少说也是六七百年之前了,为何你还活着?你还……不曾变老?”
法阵暴起的风吹得他衣袂翩然,逆着光柱的白玉京两袖鼓动,像不染尘埃的世外仙者。
他似乎对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一点兴趣也无,仍旧从容不迫地维持着姿态。
“不对哦。”
青年高深莫测地挑起眉峰,反驳说,“我是人。”
“货真价实的凡人。”
小椿:“那你为何……”
她声音才出口,白玉京却不紧不慢地一挥袖摆,一柄匕首滑落在掌心,他指尖轻灵地挽了个花,继而动作清晰地同他三人亮出手腕,刀刃在其间用力一割。
破口的皮肉鲜血充盈,小椿还来不及阻拦,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伤口迅速恢复如初。
“你……”
“你既然去过黑市。”他不以为意地抖抖衣袖,掖着两手,“应该知道‘浮玉山’吧?”
“知道浮玉山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知道浮玉山的果子、走兽不死不灭。那知道……误入其中的人吗?”
小椿和嬴舟听得同时一骇。
他面色不改,好整以暇地补充:
“我便是那个人。”
流光在他嗓音落下的瞬间自地面而起,萦绕在金芒左右,整座大山都宛若随着他此话而震颤起来。
嬴舟连忙扶住小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