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早一段轻松的时期之后要迎来清军的强烈反扑了。
反正豫南鄂北这一块的局面挺是这个模样。
汉江以北,清军援军依旧源源不断的赶到,郧阳那里,重重大山之中的崎岖道路虽然不好走,可陕南的清军也在不停的增援着穆哈喇。
很明显的,赵军起事之处的‘福利’已经逝去。
满清在被猛打一个措手不及下终于回过了神来。
故而南阳府城虽然依旧在赵军的控制之下,但城内的一些豪门大户却全都大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预感着黎明将至。
甚至彼此之间都暗中进行着沟通和联系。
城西一座占地不小的府邸里。
“少爷,……”一眉清目秀的小厮小心带谨慎的对刘煜说着。
福瑞弯着腰,他没办法不小心谨慎,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儿,身体打小就不好,为人本就阴沉,颇有点喜怒不定。身边的小厮、丫鬟伺候的时候,谁个不要提着一颗心?
尤其是去岁入冬时候出的那场变故后,这位主儿的性情就更是阴晴不定了。
那心思儿,不说别人,连他们这些打小就侍奉的人都摸不准。
刘煜双目定神的看着身前的镜子,半身的大玻璃镜,把他脸上的那道疤痕给照应的清晰无比。
边上的下人都以为他是看着疤痕心烦气恼,却没人知道刘煜实则在感叹这道伤疤的奇妙。
自己因为它丢了满清一朝的前程,面上有伤疤者,掏再多的钱可也进不了官场的,何况他还是个瘸子。但也因为它让自己轻易地说服赵军主事,让他相信了自己的真心。
真的是一得一失,极其的玄妙。
甚至联想到自己的身世,那也逃不脱老子的那句话——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不是这道伤疤和瘸腿毁了自己的前程,不是这道伤疤和瘸腿彻底打碎了那最后一份亲情,自己还下不定那个决心呢。
“抬走!”
手都不用抬,话也不用说,刘煜眼皮子只是一挑,福瑞便知意的叫人做事。
刘煜心里又叹了口气,背靠在椅子里,有点艰难的动了动发木的腿。
这福瑞还是很好用的。
可惜了!
旁边立刻有侍女跪下来轻轻的为刘煜敲腿。
作为南阳府第一流的高门大户,刘家是绝对的官宦世家,从刘煜的曾祖那辈儿刘家开始发迹,然后是祖父跟他老子这一辈,代代都是官儿。
特别是他那祖父大人,二甲进士,庶吉士出身,没能留馆翰林院虽是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