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没关系没关系,这幅画很可爱啊。”
她说着把自己的画递给他,肖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温瑜补齐,但除却她最开始画的轮廓和眼睛部分,其余五官都采用了和许炽一样的卡通式画法,素描与卡通结合在一起,显出几分不伦不类的趣味为了不让许炽太过窘迫,她把自己的画也变成了稀奇古怪的儿童作品。
最有意思的是,她还很坏心眼地为他添上了一双毛茸茸的大耳朵,然后用软绵绵的声音轻轻安慰“你看,大狗狗。”
哪怕他是块冷冰冰的铁,也被这温温软软的绕指柔融化了,更别说许炽从一开始就对温瑜存了心思。那些尴尬的、羞怯的情绪刹那间消散殆尽,原本想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忍住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在自己的儿童画上给她也加上了一对耳朵,然后学着温瑜的模样把画推到她面前“猫。”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形容她,那一定就是猫吧。许炽想,温瑜就像一只陡然出现在夜里的猫,有着亮晶晶的眼睛和雪白的皮毛,高傲又神秘,偶尔却又可爱得让人忍不住亲近。
他从前独自一人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行走,自从遇见了她,他的人生虽然仍然是一片漆黑,却总算有了一抹亮色,以及努力的方向。
笑意如清泉的波纹从她眼底荡漾开来,温瑜眯起稚气未脱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把那张草稿纸拿起来“能把它送给我吗当做今晚给你讲题的报酬。”
许炽答得不假思索“给我你的那张。”
许炽回到宿舍时,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岑阳见他手里握着东西,从床上探出脑袋问“炽哥,嫂子给你送了啥”
“嫂子”这个称呼让他心情更好,许炽靠坐在椅背上,刚想下意识抽根烟,指尖略微一顿,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口香糖。
“一幅画。”
“她还会画画”又有一个室友从被窝里窜出来,“多才多艺,我觉得可以。”
淮城一中多的是只懂得死读书的好学生,有一两项特长的人好像真不多。温瑜总是能带给他惊喜,歌声、哈雷、绘画、作文每一种特质都是一份珍贵的宝藏。
许炽嚼着口香糖,只觉得清新凉爽的香气一股脑窜进心里。
然后他耐着性子把杂乱的书桌清理干净,将那幅画贴在桌面上。
贴在一张创可贴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