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薇的脚步猛地停下,脸上的温度开始增加。
他的嗓音低低的:“知知,太太?”
这下宁见薇真是僵在半空中,虚虚地“啊”了一声,有了一点反应。
他,他怎么会……
段君珩其实是很紧张的。
他几乎是拿出了当年面对主考官的勇气与镇定,竭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紧张而汹涌澎湃的情绪,让自己声音的轻颤听上去不是那么明显:“太太,你四个月没有更新了,是遇到什么瓶颈了吗?以后还会更新吗?”
面前的小姑娘还处于风化中,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似乎完全是跟着肢体反应走的。
段君珩自动解读为会更新。
他激动极了,大脑飞快酝酿起要说的话,生怕自己问得急了会吓跑她,“那、那那可以更三千字吗?”
对面的小姑娘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段君珩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心急,在脑海里设想着无数种可能得到的回答,却未曾想——
“你、你……是谁?”
是这种。
她仰着头,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蛋糕上淋着的那种奶油色,很软,在人心尖上挠着痒痒。
眼神却是迷茫的。
那种满脸“我是谁”“我在哪儿”“你是谁”“我见过你吗”的迷茫。
段君珩这样从小被捧到大只有人追他没有他被被人忘记的人,也迷茫了。
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下午帮她搬快递晚上让给她巧克力牛奶她的新邻居几年老粉的热心市民段先生啊!!
他有名有姓还有脸,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啊!
况且雷锋不也被人记了这么多年吗?
钥匙插入锁孔,段君珩深沉、深沉地朝着宁见薇鞠了一躬,“对不起。”
“我只是一个默默关注太太更新的无名小辈,和您的新邻居。”
“太太您加油,改日再拜访您。”
然后推门,关门,连影子都蒙着一层挥不去的浓浓沧桑。
宁见薇终于回魂了。
她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还来不及问这位新邻居到底是怎么知道她马甲的——
——“买了什么东西?快递箱子这么重。”
——“知知?”
她反应过来了。
是……是下午帮她搬快递的那位热心市民?
原来是个年轻男人吗?
他不是来找朋友的,怎么成了她邻居了?
原来……他长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宁见薇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