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呼……”秦颂关掉手机,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件事终于有个眉目了,等明天拿到叶辞整理的东西,我就去找傅语书。”
“傅语书在未蓝工作室待了那么久,手头上肯定有不少关于周利民的秘密。只要能撬开她的嘴,那陆以白和周利民就好搞了。”
“……小颂。”裴行之看着她斗志满满的样子,眼神忽然就变得很心疼。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捧住秦颂的脸颊,指腹一下一下温柔又克制的在她的眼尾处摩挲。
“怎么啦?”秦颂懵懂的眨了眨眼,不明白裴行之为什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裴行之无意识的皱着眉头,静默良久,才开口。
“小颂,找傅语书的事你别操心了,留着让我来吧。”
“为什么?”秦颂不理解,“为什么不让我操心?我可以把这件事情搞成功的。”
“而且,”她看了眼裴行之仍旧缠着厚厚绷带的左腿,眼神里隐有责怪,“你现在还是个伤患,身上那么多伤没有一处是好全的,你要怎么去找傅语书?”
“医生都说了,你现阶段不宜过多活动,也不宜过多操劳,只有静养才是最好的。”
“……我不宜操劳,我需要静养,那你呢?”裴行之看着秦颂的眼睛,就连反问的语气都那么温和平静。
“……我什么?”秦颂疑惑地歪了歪头,觉得他现在说的话都云里雾里的很不明晰,
裴行之手掌下移,猛地扣住秦颂垂在身侧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来按坐在病床上。
“小颂,你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你不需要安静?你不需要休息吗?”
“……啊?”秦颂第一次怀孕完全没有经验,再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一直都很乖,从来没有闹过她,她便对裴行之忽然说出的这段话有点茫然。
“我好好的,要安静和休息做什么?”像是觉得裴行之心里还不够难受,她直盯着裴行之的眼睛大大咧咧的说道。
裴行之被她通透的眼眸盯得有些受不了,干脆就一把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放纵自己什么都看不清。
“小颂。”看不清楚秦颂以后,他终于有了点说话的勇气。
“我,我娶你回家,不是为了让你怀着孕还要成天因为我的破事到处奔波劳累的。我身边有那么多人,我认识那么多人,可我却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怀着身孕的老婆整天在外面为了自己的烂事操劳。”
或许是裴行之说这话时的表情太过沉重,才让秦颂终于意识到他今天晚上的情绪为什么都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