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了杯茶递给犯迷糊的岫烟。
至于那“瓟斝”和“点犀”,被妙玉收了起来,再不作吃茶之用。独留了不算是古玩奇珍的绿玉斗自用。
吃茶罢,岫烟起身告辞回家。
陈颍留她用午膳,岫烟表示没有提前和爹娘说,家里已经做了她的饭了。
陈颍表示理解便没再挽留,只告诉她下午会去接了她一起逛街游玩,让她和爹娘说一声。
实际上岫烟几乎不会留在妙玉这里吃饭,除了上次陈颍下厨,就再没有过了。平常就来妙玉这里读书,到时间了就回家吃饭。
这是岫烟骨子里的品格,无论贫穷富贵都能淡然处之,怡然自得。心中始终有一条线,不自卑,不虚荣,落落大方。
岫烟走后,陈颍与妙玉坐在一起聊天,评道论佛,抨击人性。各种离经叛道、惊世骇俗之语,若是传出去,必是要被整个士林指责唾骂。所幸此间只他们两个人。
直到有些饿了,两人才发觉已经聊了一个多时辰了。
与妙玉一同用了寺里的素斋,陈颍觉得还是挺好吃的,就是太寡淡了些。
整日里吃这些清淡的,十二岁的妙玉居然已经小有资本了,真是天赋异禀。
妙玉细细的吃着斋饭,她很想让陈颍再做一次家常菜给她吃,可是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虽说她不在乎甚至鄙夷世间的一些丑陋规矩,陈颍也说“君子远庖厨”是谬解。但若是陈颍给她下厨的事被人知道,那陈颍肯定会被那些卫道士针对排挤,她不舍得。
可以自己随心,但不能放肆叫嚣与世为敌。
用罢素斋,陈颍见妙玉有些心不在焉,就陪她散步消食,然后让她去歇昼,养足精神下午去顽。
告别妙玉,陈颍回到主持安排给他的厢房,也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才下船不久,精神还是有些不济。
“梅笔,竹砚不在,你多担一些,下午我要带表姐去街上散散心,你安排好防护。”
“唯。”梅笔应下后躬身退了出去,看的陈颍好笑。
【老气横秋的】
“乐瑶表姐,你穿这一身跟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嘛,真好看,都好看,这个更可爱些。”
因为要去街上玩,妙玉没有再穿黑白二色小菱格纹比甲,换上了黛蓝色长裙,黛蓝色夹袄。
也没有戴观音兜或是常巾,梳了个飞仙髻。正值豆蔻年华,清纯美好。
之前妙玉总是一副修士打扮,头上不是观音兜就是常巾,还总穿着黑白色的比甲,看起来不占人间烟火,清冷高洁。
妙玉微微仰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