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一个小乡绅之子,名唤冯渊者是也,自幼没了父母,也无兄弟姊妹,只他一人守着些薄产过活。这冯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偏这次遇上拐子卖丫头,他一眼便看上了,立意要买来作妾,发下誓言再不与男子结交沾染男风,除了这丫头也不再娶第二个,挑好了日子准备三日后接进门的。
谁知薛家薛蟠也遇上了那拐子,见那丫头生的好模样儿,便要买了去。拐子意欲二卖薛家,卷了两家的银子逃往他省,结果不曾走脱,被拿住打了个半死。薛冯二家都不肯收回退银,只要那丫头。
那薛蟠混名人称‘呆霸王’,岂是个让人的,便喝令手下奴仆动手,这一打便将冯渊打了个稀烂,抬回家去不出三日便一命归天了。”
“这薛蟠当真是嚣张至极,打伤人命竟毫不在意,简直目无王法。”贾雨村心里虽有了计较,但仍是义正言辞地怒骂薛蟠之嚣张。
门子又道:“老爷别动怒,你猜那被卖的丫头是谁?”
贾雨村道:“我如何得知。”
门子冷笑道:“老爷没见到自是不知,待我说了便就知晓了。这丫头算来还是老爷的大恩人呢!”
贾雨村奇道:“我的恩人?你说的我愈发糊涂了。”
门子道:“她就是原来葫芦庙旁住的甄士隐甄老先生的小姐,名唤英莲的。”
贾雨村罕然惊讶,“原来竟是她,我听甄夫人说她是五岁时被人拐去的,怎地如今才来卖呢?”
“这种拐子专拐五六岁的孩儿,养在僻静之处,待到十一二岁,度其容貌,不好的弄成残疾逼其到街上乞讨替他们挣银子,容貌端正的带至外省转卖与有钱人。”
贾雨村怒道:“竟有如此丧尽天良的勾当。”
门子道:“老爷,你说巧是不巧,那拐子偏就租住在我家,那英莲小时候我们尝尝哄她顽耍,虽过了七八年,但她大致相貌还是能够认出的,再加上她眉心那粒胭脂痣,我自是认得。
趁着拐子外出,我曾问过她,许是她被拐子打骂怕了,问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拐子是她亲爹,无钱还债才要卖她,问起小时之事只言‘不记得了’,我还想再问拐子就回来了,只得罢了。”
贾雨村面色为难,叹道:“当真是孽缘啊,只是如今这官司,又该如何剖断才好?”
……
京城,荣国府荣禧堂正房处,王夫人让丫头唤来了内侄女儿王熙凤商议事情。
“你且看看,蟠儿这孩子也太胡闹了,人命关天啊。”王夫人将书信递与王熙凤,很叹了口气。
王熙凤看了信道:“这对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