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下了道指令,想着女儿,北蒙瞻到了顿珠的院子。摆手免了通传,烛光下,那个活泼的女儿正拿着针线,神情专注,北蒙瞻轻咳一声,顿珠似乎吓一跳,手一抖,针扎进了皮肤,轻呼一声。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瘦了,北蒙瞻从小就宠爱这个女儿,铁血的心也不免融化。
顿珠心里又气又感动,不情愿的叫了一声,“父王。”
烛光下,圆润的小脸出现了尖尖的下巴,北蒙瞻看了看顿珠手上的东西,学人家秀什么鸳鸯戏水哦,根本不像。叫人拿药过来,动作轻柔的给人上好药。
顿珠叫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多日不出房门,穿着朴素,青色的血管在灯光下隐约可见。
“你还记得安亲王妃吗?”北蒙瞻打破沉默。
顿珠点点头。
“听闻安亲王妃身姿不凡,智慧无双,风度不输男儿,可是?”
顿珠眼睛亮了亮,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又瘪瘪嘴巴,“她还很喜欢捉弄人。”
北蒙瞻哑了一下,接着道,“上次你给我的画像可就是安亲王妃?”
顿珠再次点头。那日听闻安亲王死了,顿珠闲来无事就画了张人物图。
“听说安亲王妃和安亲王感情甚好,生死与共,你说,要是安亲王真的死了,王妃会如何?”以往北蒙瞻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现在却要虚心讨教了。
顿珠语气里明显的羡慕,“若是王妃姐姐,要不就随着王爷去了,要不就是为他复仇而去。”
北蒙瞻顿了顿,心脏有个地方好像打开了一道口子,都说中原人感情细腻深厚,若一生真的能得此一人,也不枉此生。
瞧见女儿无精打采,北蒙瞻握住顿珠的手,“乖女儿,好好休息,宇文如今不太平,等平静了,若你还舍不得宇文太子,父皇不拦你。”
顿珠眼睛如天幕的钻石,“父王说真的?”前些日子被吓住了,顿珠不敢轻易相信。
“自然。”北蒙瞻心里不爽,语气截然不同的豪爽。
身子被女儿软软的身子抱住,听到女儿欢呼,“谢谢父皇。”北蒙瞻眯着眼睛,宇文瑞啊,不是不给你机会,到时候顿珠自己不选择你,你可不要怪我。
北蒙昼夜温差极大,早晨还穿着皮毛,中午只穿个春衫。宋初身子经调养,本是好了不少,不习惯北蒙的天气,发了场风寒。
躺在床上,喝了药,看着一屋子的人神色紧张,自己都快笑了,“好了,不就是水土不服,偶感风寒嘛,何必做一副大病临头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家夫人我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