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雨,停了不到一日,便又在继续了。山林间,小路旁,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浆荡起舞曲,鸟鸣渐少,或许是感觉到了凉意,飞到南方去了。
清晨,天蒙蒙亮,归云楼正堂外,正从山下赶回,准备回禀事情的梅长沁在门口驻足不前,浓浓的杀意老远都能闻得到。梅长沁凑到边上和自己交好的侍卫处,“这是怎么了?”朝里面抬抬下巴,问道。
那侍卫压低了声音,两手做成喇叭状,放在梅长沁耳边,“听说那个院子里的人死了。”
梅长沁目光一滞,“什么?”下意识脱口。
那侍卫以为她却是未听闻,特意说得详细,“哎,堂主你这几日不在楼中不知,昨晚西苑那边一场大火把人给烧死了,就是和我们楼主成亲的那位啊!正在大发雷霆呢,哎,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呢?”
“闭嘴。”梅长沁谨慎惯了,厉声呵斥道,“楼主的事儿也是可以随意非议的?”
那侍卫呐呐闭嘴,假意扇自己几个巴掌,又凑过去叮嘱道,“今日楼主心情定是雷霆,堂主可要小心点儿。”
梅长沁点点头,道了谢,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闫山雨温和而震怒的声音。梅长沁与他算是自幼相识,知道闫山雨这怒中平稳还未发作的样子是怒意顶峰。心头不自然闪过一丝怪异的情愫。
屋子里的声音关不住主人的怒意,一点一滴传出来,归云楼的人自是知道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
“让你们好好看着夫人,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怒吼结束,就是长长的沉静,许久,紧闭的大门从中间分开,一股寒意沁出来。梅长沁微微抬头,便认得被骂之人,赫然是归云楼中武力最高的鸠心。原来对她如此看重么?那股怪异的感觉重新重新在心头冒出来。
再偏头,正瞧见周煜打量自己诡谲的目光,梅长沁扯出个笑来,“楼主可有空,属下有事回禀。”
周煜点点头,“梅堂主请进。”周煜做了个请的姿势,待人进去,自己站在门外。
许久之后,梅长沁走出来,脸上面色虽无甚变化,还是瞧得出心情不渝。路过周煜身边,梅长沁顿了顿,少见了问了一句,“昨日大火可是厉害?”
周煜浅浅笑着,嘴边的纹路都显得意味深长,“梅堂主是想问那个宋初在与不在吧!”
梅长沁手心一顿,偏过头盯着周煜那张白净的脸,“先生何出此言。”
仿若人心尽握,周煜淡笑道,“梅堂主自己知道,”看得梅长沁脸色一沉,周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