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只是怅然的看着他。
这看的裴刺史心头一突,片刻后,便是满脸惭愧的偏转了头颈。
刚刚他瞧见那云雁双翼似乎沾染了几分不该有的颜色。
作为正四品大员,他如何不知道那云雁就是自己官袍的补子。
又如何不知道,自己为官其实并不如外相上的那样清正廉洁?
所以他笃定这是道长以大神通直见本质,知了他小心藏着的那点腌臜。
故而汗颜无比,仓惶转头。
这一刻,他心头苦涩无比。
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啊!
如此高人怎会不知?且道长事先所言,不正是句句都在点着他自己吗?
可偏偏他一直避而不谈,直到此刻真的摆在面前了,才是幡然醒悟
再就是,他也琢磨出了,那几缕金光应当是陛下的恩宠。
不然龙吟从何而来?
如此一看,自己傲然至今的成就,想来其本质也不过是——圣眷恩厚,以制地方。
而非是他一直所谓的功绩斐然
这明明是他早就知道的,但却一直跟着那些腌臜视而不见之物。
道长果然没说错。我怕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我知道自己身不正,故而分外害怕被人指责影斜!
我如此里外不一,事先又无诚心,还自觉高高在上。
无怪乎道长直接当头棒喝,丝毫不留情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杜鸢的怅然不是向着他的。毕竟他早就被看穿了。
那怅然是向着杜鸢自己的。
刚刚都还只能见而不能触及的金光,居然只是心头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一下子攥住不说,还连带着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我这佛道两脉的根底,差距竟然如此之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