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脑海中清晰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还得先问个明白。
杜鸢收回思绪,朝妇人问道:
“那您为何说是平澜公发怒了呢?”
妇人怅然叹道:
“唉,因为平澜公如今早就没人祭拜了。别说修缮维护神庙,就连庙祝,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着了。”
说着,妇人更是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
“您想想啊,这重新流回来的弥水是平澜公他老人家费尽心血引回来的。如今我们连他的神庙都任它破败荒废了,他老人家能不生气发怒吗?”
很有道理,甚至这弥水颜色都对应了当年弥水改道时,淹没的万千黎民之血。
但这和平澜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杜鸢并未看出平澜山与弥水之间有何气数纠缠。
犹豫片刻,杜鸢问道:
“您可知为何如今无人祭拜平澜公了?”
照理说,立下如此功德,其神庙不该荒废至此,以至竟无人修缮。
妇人无奈解释道:“只因平澜公是前朝重臣。太祖开国后,虽未明令禁止祭拜前朝臣子,但历任刺史对此颇为忌讳。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般光景。”
是了,平澜公是州牧,而今青州只有刺史。
妇人说完,又小心探问:
“您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杜鸢摇着头,语气坚定:
“绝非平澜公所为。这弥水本就是他为了沿岸万千百姓引回来的,为此甚至积劳成疾而终。这般人杰,岂会为了区区香火,去祸害他拼上性命也要维护的黎民百姓?”
“岂非本末倒置?”
这番话让妇人越发羞愧,转而连连朝着平澜山方向作揖不止,口中连声念道:
“罪过!罪过!”
待到妇人离去,又向着她篮子里放了一枚阴德宝钱的杜鸢,开始思量自己想法的可行性时,突然听见身后的甲兵们小心问道:
“道长,您看我们还有救吗?”
杜鸢这才是想起了自己身后还有十几名甲兵的阴魂未去。
转过身去,只见那十几名甲兵的阴魂都是慌乱低头。
他们也知道自己为何没能跟着离去。
毕竟,就是他们杀了那十几个家仆。
如此岂能和他们一样轻飘飘的就往生极乐了?
可知错是知错,他们心头又何尝不盼着杜鸢能够搭救一下呢?
见状,杜鸢也就知道他们晓得厉害了。
所以背手笑问:
“可知错了?”
甲兵们哪里还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