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颔首笑道:“嗯,太医预测将在正月里临盆,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那是自然的,你也别太忧心。”
“儿臣怎能不忧心呢?如今外忧内患,才知皇帝并非想象中的轻松。”
太后听出其话里有话,用锦帕擦了擦手,问道:“皇上近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不妨说出来让母后听听,或许能帮上一二也说不定。”
李睿想了想,思考着该如何说,半晌后才道:“古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如今朕能顺利登基,多得益于良臣的辅佐。”
“原以为这位良臣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到如今才发觉并非如此。他有许多事,是朕所不知的。”
皇后知道他说的是谁,也理解他的心情,不由得暗自叹息。
皇帝正在犯他父亲犯过的错,但这对于帝王来说,无可避免。
于是说道:“圣人也没说人丝毫疑心都不能存,只是哀家相信皇上能把握这个度。况且眼下你最需要的,便是这位良臣的辅佐。万万不可因猜忌而让君臣离心。”
他早猜到太后会这般说,实在也是令她老人家左右为难了。
毕竟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娘家,她不希望任何一方收到伤害。
李睿也明白帝王的身不由己,不愿自己变成先帝那样反复无常,时时活在猜忌中的人。
故而才会找太后说出来,借母亲的口让自己清醒清醒。
看皇帝似乎在自省,太后话锋一转又说:“但古往今来以权某位的朝臣不在少数,皇上有所戒备是对的。哪怕对方是哀家亲侄儿,我也不愿他威胁到皇上的地位。”
话止于此,李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心中也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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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大军与晋国的交战如期而至,不过与之前敌人下战书的方式有所差别。
崔景行又不傻,岂会按照李珍的安排走。
在约定好的交战时辰前,探子来报敌军已经饿了两天,士气萎靡。
为了振奋士气,西成皇帝亲自挂帅出征!
身着铠甲、手握长剑的将军看眼远处忽隐忽现的战旗,眼中泛起无尽杀意。
他身后的千军万马士气高昂,早已整装待命。
今日不仅是国仇,更有家恨。
他那无辜的妻子以及未出世的孩儿险些折在对方手里,这个仇,他得亲手报!
韩允不赞同将军亲自上阵,还在劝道:“主子,这里有咱们对付就行了,您没必要涉险啊。”
“身为将军,更应冲在最前面。若让本将军坐镇后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