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腹上。庞凤凰摸着他的头发,呢喃着:
“你真傻……你为什么这样傻……”
接下来他们便拥抱了。因为开放的脸部痛疼,她轻轻地吻了他的那半边好脸。他把她抱上床。他们做了爱。
流丹满床。
“你是处女?!”我们的开放惊喜地叫唤着,但泪水随即涌流,把纱布都浸湿了,“你是处女啊,我的凤凰,我的亲人,你为什么要瞎说啊……”
“什么处女,”庞凤凰赌气似的说,“花八百元就能修复处女膜!”
“你这个小婊子,你又骗我了,我的凤凰……”我们的开放不顾伤痛,亲吻着这个高密县——在开放心目中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的身体。
庞凤凰摸着这个像用树条子捆成、坚硬又有弹性的男人,几乎是绝望地说:
“老天爷啊,我到底没能躲过你……”
读者诸君,接下来的故事我不忍心讲下去,但既然开了头,就要有结尾,那就让我,充当残酷的叙事人吧。
我们的开放带着一脸纱布回到天花胡同一号,让蓝解放和黄互助大吃一惊。他们的确经不起折腾了。开放根本不回答他们关于脸上纱布的询问,而是兴冲冲地、用无比幸福的腔调对他们说:
“爸爸,大姨,我要和凤凰结婚了!”
如果他们手中端着玻璃器皿,应该让他们松手,把玻璃器皿跌得粉碎。
我的朋友蓝解放痛苦地皱着眉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不行,坚决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爸爸,难道你们也听信了那些谣言?”开放说,“我对你发誓,凤凰是个无比纯洁的女孩子……她是个处女……”
“天哪!”我的朋友哀鸣着,“不行啊,儿子……”
“爸爸,”开放恼怒地说,“在爱情婚姻问题上,难道您还有资格阻拦我吗?”
“儿子……爸爸是没有资格……但是……让你大姨对你说吧……”我的朋友跑回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开放……可怜的孩子……”黄互助泪流满面地说,“凤凰是你大伯的亲生女儿,你与她同一个祖母……”
我们的蓝开放猛地把脸上的纱布撕开,纱布揪掉了新植的皮肤,使他的半边脸,成为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伤口。他冲出家门,骑上摩托车,因为加速太猛,车轮撞在了迎面的美发厅门上。屋里的人大惊失色。他一提前轮,猛拐弯,摩托车如发疯的马一样向车站广场冲去。他听不到那位与他家结邻多年的理发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