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犹豫半晌后,硬着头皮说道:“安琪,我有件事情,要与你......”
王安琪打断宁不凡的后话,笑问,“耶鲁太白?”
宁不凡面色微僵,“你......”
王安琪略微摆手,“我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偷摸带着婉儿溜出院子的王十九。他提着大包小包,动作极为鬼祟,还咋咋呼呼的招呼了十余辆马车,我拨开帘子看了看,那马车里面装的全都是粮食,价值极为不菲。”
“我抓着他,还没问上两句,他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你与耶鲁太白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还说什么,罪过全在他一人之身,让我不要怪你。”
宁不凡手心隐隐出汗,“安琪,我......”
王安琪伸手捂着宁不凡的嘴,顿了一会儿,轻缓道:“我方才说了,我见你时,心中只有欢喜,我不怪你。”
说罢了后,她收回手,看向宁不凡,“你说吧。”
本有千百句辩言的宁不凡,彻底哑口无言。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苍白的。
见宁不凡久不吭声,王安琪悠悠叹了口气,突兀发问,“你要饮酒吗?”
宁不凡略微茫然,“什么?”
王安琪站起身,轻声道:“我去给你拿些我亲手酿的酒,也是你最爱饮的——春风酿。”
说罢这话,她转身看了宁不凡一眼,收回目光后,轻轻跃下房梁。
宁不凡看着王安琪离去的背影,心中刺痛。
约莫......半个时辰后。
王十九缓步走上房梁,他一袭黑袍,立于风雪,顺着宁不凡的目光看去,看了半晌,说道:“王安琪,出了城。”
宁不凡轻缓点头,“我知道。”
王十九斟酌片刻,“她......说是去取亲手酿的春风酿?”
宁不凡自嘲笑笑,“大雪遮天,何来春风?”
三月细雨埋,六月蝉鸣取,这才是春风酿。
王安琪从听雨轩出来送信之时,都是深秋,怎能酿春风?
王十九挨着宁不凡坐下,问道:“你若御剑,乘风而去,一个时辰内,便可以追上。”
宁不凡摇了摇头,目光复杂,长长叹了口气,“罢了。”
不是不追,而是不知道追上该说些什么。
言语总是苍白无力,不如待王安琪冷静下来,再去请罪。
更何况......宁不凡要与王安琪共度的,是往后余生。
他此去万京,生死尚且不知,若连生死都无法保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