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琪的身形,仅仅在一个时辰,便做好了新郎官儿与新娘子的新衣裳。
在柳村的数百年,她除了养鸡逗狗,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织布缝衣了,裁缝手艺,啧啧,那可是一绝。
这宁不凡与陈子期从小到大,身上穿得好看衣裳,可都是李婶亲手缝制的。
李婶还曾经给大黄狗缝了十几件衣裳,可惜,这大黄狗宁死不屈,偏要赤身裸体撒丫子瞎跑乱窜,好不正经。
不得不说,李婶高雅,柳村高雅,大黄狗也甚是高雅。
于是,一场极为草率的婚宴,便在宁钰的家中举办。
凉月悬空,风静云酣。
院子里凑热闹的长辈皆回了自家屋子,当然,他们今夜肯定得以不惑之境的修为,来偷听墙角,毕竟这些个活了几百年的人,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所以啊,人们才说——隔墙有耳。
但是,王安琪显然无法发觉,否则,她也不会说出后面这句话。
“可......咋生孩子啊。”
王安琪叹了口气,掀起红盖头,望向宁不凡的侧脸,苦恼道:“我娘也没教过我啊。”
这话虽然是实话,但有些事情,总归是到了一定年纪,也该无师自通。
王安琪脸色微红,伸手摸向宁不凡的衣裳,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敢往下拨拉,似乎是觉着烛光有些羞人,她收回手,轻轻吹出一气,熄灭两盏摇曳的红烛。
再次偏转目光之时,恰好瞧见宁不凡缓缓睁开眸子。
两人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局势微僵,气氛颇有些尴尬。
宁不凡愣了半晌,低眉瞧着王安琪要伸向他的手,使劲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又瞪眼看去,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
最终,宁不凡干咳一声,尴尬而又不失风度的坐起身,问道:“你这是?”
王安琪脸色通红,赶忙收回手,后退几步,“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不凡挠了挠头,疑惑道:“我记得......你昨日不是负气离去了吗,怎么我与陈子期喝了一夜酒,醒来就瞧见了你,还是这般模样?”
“负气?”
王安琪微微愣神,忽又恍然,“哦,你是半年前的宁钰,难怪......”
宁不凡想了一会儿,自语道:“我果然是在做梦。”
王安琪闻言,噗嗤一笑,“怎么,你在梦里还常常见到我不成?”
宁不凡一边感慨这梦实在太过真实,一边随口回道:“是啊,以常常。不过,以往的梦里,你都是一副泼妇模